姚远说:“这个不急,我们都回去好好想想。”接着就问,“你叫我出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个?”
周朝阳说:“啊,不是。张建国对我的计划,做了些修改。他不相信我可以买通那个外籍副总,也不相信你公司的高管会背叛你。所以,他放弃了这两个线索,让我专攻房宽明,从这个人身上打开突破口。所以,计划就有些改变。我是来告诉你新的计划的。”
姚远就点点头说:“这恰恰证明,他手里的资金拮据了,同时收买多个人,他做不到了。与其分散资金,投入不见得有收获,倒不如专攻一人,确保万无一失。”
周朝阳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这样的话,计划就得改变。这第一步的股份代管合同,就没法设置陷阱了。房宽明必须留下来,做外设办事处的负责人。然后,在操做股权分割的时候,通过你的授权,将矿机新村居委会的股权,抵押以后,慢慢转移到他设立的皮包公司那里。但这个过程,肯定需要股权持有者的审核讨论。矿机新村居委会那里,相信房宽明已经有了瞒天过海的办法。只要居委会认可,这部分股权,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张建国的代理人那里,最终,张建国成为矿山集团的最大股东。”
姚远听了就点头说:“也就是说,我们和外资金融公司签署的这份代管协议,里面不会有什么猫腻了。亏我还在这里和他们字斟句酌地鼓捣了将近两个月。”
说到这里,姚远就愣了,半天问周朝阳:“是不是我这样谨慎,引起周朝阳怀疑了,他觉得我好像察觉了他的阴谋了?”
周朝阳听姚远这么一说,脸色也苍白起来,半天呢喃着说:“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也就是说,我回去跟他汇报计划的时候,他已经怀疑我和你透露了什么,你才变得这样谨慎起来,这才要我修改原来的计划,让谈判变成真正没有圈套的谈判!”
姚远点头说:“可是,你回去的时候,谈判已经开始了。修改谈判内容,只有房宽明有这个权利。那么房宽明是怎么得到的,张建国修改条款的通知呢?”
周朝阳说:“张建国身边,一定是还有一个我不知道的能人存在!替他传递信息,搜集情报,甚至是执行另一套方案。只是,这另一套方案是什么呢?难道,就是这个修改条款?”
姚远缓缓摇头,然后说:“他的第二套方案,是要胁迫我,明知道方案不能签,也必须签啊!”
周朝阳说:“他这句话,恐怕是假的。他明明知道我并不可信了,为什么还要对我说这个呢?明摆着是要我把这个信息透露给你,误导你的思路,让你做出错误判断,从而忽略他真正要去做的地方。”
姚远想想,周朝阳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张建国既然开始怀疑周朝阳了,就不应该把自己还有第二套方案的事情告诉他。而且,他为什么要派人跟踪周朝阳呢?
周朝阳是个做事十分谨慎的人,这与他坐牢的经历有关。正是因为他的不谨慎,才导致了事情败露被抓。从那以后,他接受了教训,做事就异常谨慎了。
张建国和周朝阳是在监狱里认识并成为莫逆之交的,应该非常了解周朝阳。派人跟踪他,被他发现的风险很大,他应该十分清楚。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派人跟踪他呢?
“他是不是,故意派人跟踪你让你发现呢?”姚远就问周朝阳,“这样的话,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周朝阳皱着眉想半天才说:“不像。他如果故意让我发现,为什么又让我找不到跟踪的那个人呢?我觉得,他还只是在怀疑我,所以才派人暗中盯着我。这个人我肯定不认识,他只要经常变换一下穿着打扮,我就很难发现具体是哪个人。他突然改变了原来的计划,也是基于对我怀疑又没有证据,为的是以防万一。”
姚远听了就点点头说:“我认同你这个分析。现在,你只要按兵不动,等他下一步的指示,别让他发现我们之间有接触,他就不会再怀疑你。那样,他还会继续执行他的计划,最终会赶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