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师爷,我是问郑恒公子。”姜逐霜一字一顿,慢慢地重复了一遍。
此刻的她,站在了阳关下,眸光冷冽,容颜极妍,自带一股子慑人的光芒,让人不敢多看。
就是长年在县衙工作的叶师爷看了,都有些被惊住了,他想反驳,喉咙就像是被扼住了一般,一时间竟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县太爷眯了眯眼,似是看出了点什么,他也看向了郑恒,“郑恒公子,你回答她。”
郑恒只觉得心里慌得很,明明胜券在握,但他却总觉得自己好像要被姜逐霜看透了。
他咬了咬牙,“是。”
“那好,我想问问,你们可做了什么标记,能证明这花就是你们那几盆!”
“你什么意思?”郑恒利脸色大变。“你是想要污蔑我吗?”
“郑恒公子那么激动干什么?我只是想说,这几盆花那么眼熟,那被我剪掉的小枝干都还是斜的,可不是我昨儿个才修建的嘛!怎么它就从我的花房进了你的!”姜逐霜淡淡道。
杨花匠心虚地左右看了看,“你,你别胡说,这花可是用我师傅配的药治好的。你别血口喷人……”
只是因为底气不足,竟是不同以往的响亮。
“既然你说是你们治的,那你们说说这几株海棠用的到底是什么药?别用一句你师傅配的药来搪塞,学了那么久的花木,不可能这点都不懂!”姜逐霜追问道。
“我,我们当然知道,这是我们的师门秘学,怎么能告诉给你,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偷学!”杨花匠急急道。
“那好,既然你们咬定了这花是你们治好的,那我再想问你们一句,这垂丝海棠你们看做了什么标记?”
杨花匠看了眼郑恒,“你胡咧咧什么,这花还要什么标记!当然是谁治好的,从谁的花房里出来就是谁的!”
“看来,你们都是强盗理论啊!那我来告诉你们,为什么是我的花!”姜逐霜低头拨了拨花盆,从里面掏出了一块石头来,“这就是理由。这石头是我特地埋进去的!海棠花根须娇嫩,最里面的土往日里必须是肥土,所以不会有这东西!”
郑恒斜睨了眼杨花匠,示意他收场。
杨花匠只能硬着头皮道,“这是我们自己放的……这种普通的小石头,到处都有的……”
姜逐霜冷笑,“这可不是普通的小石头,是鸡纹石,这是我们桃花乡河边特有的,整个奉新县都不会有的。你可别跟我说,你还特地去了我们桃花乡拿了石头,特有闲情逸致地埋在了这花盆里!”
“我当初之所以那么做,为的就是防你们这招。”姜逐霜吹了吹指尖的灰尘,“你们怕人学了你们的本事,我可是不怕的。这花的用料药水,我能直接把所有的配方说出来,甚至是我施救的步骤以及花卉详情,我都做了记录。你们要看看吗?”
杨花匠和郑恒的脸都变得苍白了。
他们是没有这个魄力的,把自己吃饭的本事拿出来……
何况,他们都没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