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逐霜看不过一匹布就把人给感动得哭了,也是有些无措,她忙给她擦了擦眼泪,“好好的哭什么啊?不就是一套衣服吗?下次再给买两身别的颜色做做,每天换一套……”
姜樱也忍不住落泪,“姐姐,你真好,我跟娘已经很久没有做错新衣服了,都是捡大伯娘她们剩下的穿的,一身衣服穿个几年,补丁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咱们分家自己过日子,真好!有姐姐疼真好!”说着,她就抱住了姜逐霜的腰,嘤嘤哭了起来。
姜逐霜望着一屋子两个哭成泪人的,也是无奈,“好好好,就哭这一场了。以后咱们会过得更好的,要是天天这么哭,我不都得被淹没了!”
她是知道她娘她们过得不咋舒心,却没想到过得这么难,也不晓得原主当初是怎么过日子的!好好儿的一把牌都给打了个稀巴烂!
等到得空,姜逐霜就去加紧时间把要给李庄头做的药水和肥水给做了出来,这是个体力活,她一个人肯定是做不完的,只特地照顾了那几棵昂贵的金丝碧桃,余下的就交给了赵家庄的帮工。
她教会他们怎么去喷洒药水,怎么处理感染的部分,以及喷洒肥水的剂量等等,每一样都教导得很是用心,就是帮工们的问题,她都一一会回答。
其中有些需要注意到的小细节,那都是压箱底的东西,她也没藏私。
最后,连李庄头看到她这认真的态度,都不由感慨道,“姜姑娘倒是大方,好些东西都愿意教人,你就不怕他们学会了,以后抢了你的活计?”
要知道,这年头但凡有点厉害的手艺,那都是家传的,就是学徒都学不全的,就是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姜逐霜丝毫不担心,“这都是前人积累的心得成果,自然是要用到刀刃上的。我藏着掖着,岂不是浪费了他们传承的心血吗?再说了,我学这个是为了传播,让大家都知道如何养护,不是为了独自挣钱。如果我教导的东西,能多救几棵树,那也是我的荣幸!”
这是她爷爷一直对她说的,都说栽树育人,如果学了却不肯公开,只什么都藏着不肯公开,当初也不会有那么多古代秘方失传,阻碍历史的探寻和发展进步。
李庄头闻言一愣,旋即他拱手道,“姜姑娘高义啊!竟有如此开明的心胸,实在是让人自愧弗如!”
他之前看姜逐霜都是带着点有色眼光的,也是因为她的外表,和赵泉的吩咐。但听了这番话,他倒是对她刮目相看了,就是这句称赞都会真心诚意的。
之后,姜逐霜的工作也进展得更顺利了,可能是李庄头吩咐过,帮工们做事也更尽心了。而且,可能也听到了李庄头的话,也有人来讨教,姜逐霜也是一应的回答,从不藏私。
顿时,她在赵家庄混得越发的如鱼得水,每次她去都能得到人送的东西。这些赵家庄的帮工有些是赵家庄雇佣的长工,有些是买断了身契的,但无一例外对姜逐霜都持有高度评价的。
这年头,长得好看,又肯用心教人的姑娘,可不是得人青眼吗?
眼见着桃花林的桃树日渐好了起来,姜逐霜的工作也没那么忙碌了。
这天,李庄头快步走了过来,“阿霜,这是你要带的东西,我侄儿刚从城里带回来,你看看这可不可以?”
说着,就拿出了一块砚和一支毛笔,“这是从竹屋书斋买的,是上好的端方砚,用的时候不会凝墨。这笔也是不错的,用来送人最是不错了。”
最近他跟姜逐霜处得很是愉快,帮忙带点小东西也是愿意的。
姜逐霜看了看,就见那砚台上刻着清瘦的竹叶,竹子制成的毛笔上也绘了清癯的竹子,看着的确雅致大气。
“李叔介绍的,肯定是好的。我挺喜欢的,这里一共多少钱?”
李庄头报了个数。
这已经是很实诚的价格了,但姜逐霜却觉得荷包好疼,笔也就罢了,只要两百文,但那方砚台却要六钱银子。
难怪以前都说穷酸秀才,真的是读书太贵了!笔墨纸砚哪个都要钱的!
她捂着隐隐作疼的钱包付了钱,心里都在滴血了。
李庄头看她这毫不心疼的样子,打趣道,“阿霜这是要送给心上人的吧?这端方砚最是适合这些书生的,价格虽然有点贵,但是却格外好用,就是拿去学院里也是上得台面的。”
姜逐霜一愣,“不,我哪儿来的心上人啊!李叔也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就是感谢人的。”
李庄头觑了她一眼,想起之前杨花匠的话,不知为何,突然福至心灵,脱口而出,“你该不会是为了送萧秀才吧?虽然他长得俊俏,但他家可是出了名的狼窟,你可别想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