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气温不像在北京,可是这里并不算凉爽。夏天依旧荼毒了北半球的每个地方,包括草原。因为马小柔说几年前和大学同学去内蒙玩,骑马吃肉喝酒,非常开心,而且她特别喜欢大草原。安德烈穿着一件脏不拉叽的肥大T恤,奔跑着,向后举着手机,让她去感受这片土地。
这一段的水草不算丰美,好在安德烈总算找到了一个缓坡,远处正好有一条小河,而也因为站在高处,稀疏的草,看起来密集了些,加上夏天一切浓绿,草原,看起来是想象中的草原了。
但其实安德烈心情很差。来这里的第二天,他就接到两个坏消息。第一个是秋原老头子等不及了,而且已经知道了正在发生的事。他虽然对目前的计划不褒不贬,基本上可以理解为赞成,但他通过山口肇,强烈表达近期一定要杀掉高桥。因为他不停地梦到,自己从未曾谋面的、死在战场上的父亲,医生也认为他时日无多。其次,他不停梦见自己的心爱的外孙女。18年了,他认为,超度小姑娘的时间必须来临。
另一个坏消息是,高桥夫妇跑了。
由“袜子”安排在蒙古的人接应到他们之后,就送到了安德烈也会来到的这片土地。本来,那个蒙古当地人要亲自为他们安排暂时住处,安排进一步藏身的地方。可是,他们从暂时住处跑了。还打伤了那个蒙古人。
当然,那个所谓的“暂时”住处,就是安德烈按照原计划去结果高桥真由美的地方。也就是受伤的那个人的帐篷。
安德烈眯着眼睛,“他们也不能完全相信袜子,这是对的。从所有人的眼里消失,是最明智的。”
安德烈此刻站立的地方,是从“暂时住处”骑马大概20里能够到达的地方,是草原和荒凉的边缘,是一个偶尔有人烟升起的地方。
那个受伤的蒙古人叫铁力木杰。安德烈刚刚去他的毡房看过他。他躺着,说自己的伤不算重,如果要去医院,要走几百里路。他拒绝了。
他给了安德烈看高桥夫妇的手机碎片。那两个人没有带走通讯工具,而是将其毁坏。
这样,弗拉德也束手无策。
安德烈“喂”了一下,“马小柔,你说,在大草原上,能找到两个故意躲起来的人吗?”
马小柔冷笑一声,“你说,你能在这里活下去吗?”
安德烈没反应过来,“我是经过训练的。尽管我不如特种兵,也不是最好的。我当然有一定的生存能力。怎么,你怀疑我深入草原多日找到高桥夫妇的可能性?我要挨不下来,他们更——哎?哎?哎?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不可能藏在草原里?”
“也不是绝对不可能,但是可能性太小了。我就这样告诉你吧,像我这样的人,也军训过,也算吃过一点苦,从小因为卫青霍去病,对草原还有某种情结,但是,来玩玩可以,你要是把我放在这里,我会吓死。就算是为了逃命吧,也不能刚出虎口,又如狼窝。高桥夫妇又不傻,被杀手杀死,比在这种地方被狼咬死,或者冻死饿死,强多了。”
“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