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沈师兄和童师兄报仇!”
冷山中,一行人在林中仔细搜寻。打到这个份上,有道理也讲不清了,火气一上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呼哧……呼哧……”
顾玙大口喘着气,勉强使了个小法术,屏蔽自身气息和脚步声,拼着仅有的力气加速逃窜。
…………
“你确定不会打草惊蛇?此人颇为古怪,怕是会牵出棘手的敌人。”
“正是古怪,我才没有直接杀他。”
上谷城,某间密室内,一男一女看着在地上不断挣扎的顾玙,正机械交谈。
之所以说机械,是因为俩人的语调语气完全平直,没有任何变化,就像电子音一样冰冷。连他们的面部表情也是如此,僵硬呆滞,似戴了张丑陋的金属面具。
“他正被白鹤门追杀,拼命逃亡,就算有什么秘密,也不会引起背后人注意。即便他反应过来也无所谓,入了我的局,就别想逃出来!”
女人盯着顾玙,目光偶尔闪动,道:“这等人往往谨慎小心,思维缜密,神魂坚韧。可越是如此,越会相信他们自己的判断。当发生的一切都合情合理时,没有人还会保持怀疑。”
“你的本事我自然相信,但我提醒你,我们还是有暴露的危险。”男人道。
“哼!做什么事没危险?今次机会难得,这人间太平太久,不适于我们生存。”
“……”
男人沉默片刻,道:“我还是那句话,若有什么不妥,我会立即离开,你好自为之。”
说罢,男子原地消失。女人看向虚空,难得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又看了看地上,挥手布下一层禁制。
汩汩!
空气如流水般涌动,待水流停止,这间屋子也凭空消失在城市里。
…………
“陈越,我看你还能往哪儿逃?”
一座矮丘上,白鹤门长老率众而立,冷冷看着下面的那个家伙。顾玙已经没力气搭话,只给自己喂了一颗丹丸,抓紧时间恢复。
“陈越,你若识相就跟我们回去。”
“哈,跟你们回去,就能保住命么?我巴山派还不至于摇尾乞怜。”
顾玙嗤笑,黑剑一指,“甭废话了,来吧!”
“不识好歹,杀了他!”
长老一挥手,十几个人跃下矮丘,又将其团团围住。
顾玙已是强弩之末,挡了几招就摇摇晃晃,不多时便多了几处伤口。他看着重重包围,不禁心生绝望,随后又是一愣——瞥见了站在外围的沈婉婉。
她功力并不高,是怎么追过来的?
这小姑娘性子可爱,通情达理,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乖戾?
对了,我与沈度分别之后,脑子好像有几秒钟变得很乱……
“她不是沈婉婉!”
顾玙意识通明,面色凛然,手中剑发挥到了生平极限,将众人勉强逼退一步,跟着不顾受伤,斜身一冲,三两步踏到沈婉婉跟前。
“救命!”
她大惊失色,眼瞅着一道黑光刺过来,却避无可避。
噗哧!
黑剑狠狠刺入她的胸口,又从后背穿出,剑刃上滴血未沾。
“老妖婆,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你!”
沈婉婉的圆脸上露出莫大的惊恐,五官皱起,肌肉扭曲。她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没等开口,整张脸就像迅速融化的蜡烛,一块块掉了下去,露出了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