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青石上,拄着胳膊发愁。时有微风阵阵,枝叶轻摆,阳光费力的透过密林,薄光中长草茂盛,蝴蝶在花间流连。
不远处,另有雀鸟栖枝,还有一群小虫飘飘的飞着。这虫叫蠓,俗称小咬,喜欢在夏季丧心病狂的中出人类,烦不胜烦。
他早瞧见了那帮家伙,懒得理会。谁知那一小片黑雾越来越近,快到跟前时才嗡嗡一折,绕个弯飞走。
“……”
顾玙眨了眨眼,下意识的按住口袋,没错啊,带着驱虫丸呢!这东西怎么越来越不好使了?
他以前做过测试,像老鼠这类嗅觉灵敏的,规避距离大概在五六米。嗅觉不太灵敏的,也有两三米的缓冲度。
哪像现在,都特么飞到眼皮底下了!他不认为是自己的香有问题,那就只能是蠓虫的毛病,似乎抵抗力越来越强。
“难道小咬也能吃天材地宝?”
噫,他说完自己都不信,那也忒夸张了。
…………
“这就是凤凰集啊,怎么跟贫民窟似的?”
“盛天好像没这种居住区了吧?小地方就是小地方。”
临近傍晚,一辆路虎停在了凤凰街道的路口处。车门一开,下来一男二女,正是曾家姐弟和李梦。
他们跟环卫工问到了大概住处,便颠颠的过来拜访,到了地方一瞧,姐弟俩难得达成共识。
此地鲜有富贵气息,甭说路虎,就一辆科沃兹戳在这儿,来来往往的都会扫几眼。三人拗了一会造型,便拽住路人细问。
周围都是邻里街坊,很快打听到了具体住址。他们跟绕迷宫似的拐来拐去,终于瞧见了一座老旧小院,连门头的白瓷砖都缺了一块。
大门敞着,三人对视一眼,边往里走边喊道:“有人么?”
“有人在么?”
顾玙刚回来不久,正在西屋炮制狗爪草。
制香的前期工序极其繁琐,根据香料性质的不同,可经过煮、蒸、炒、灸、泡等十几种程序,就为了脱除异味。
狗爪草有一股腥气,所以要用水泡,30度的水,大概泡两个小时。
他刚把材料浸入桶里,就听外面有人喊叫,拔开窗帘一瞧,不由皱了皱眉。他甩门出来,就站在屋前问:“你们找谁?”
哟!
旁人没怎么着,曾月薇倒意外了。她本是带着探究、质疑、忿恨的心情前来,结果这一瞧,甭说别的,光这身皮相就有些气质。
只见对方长腿坚腰,脊背挺直,嘴唇稍薄,噙着股温润和倔强。不算特有男人味儿,却波动着年轻**的大把美妙。
毕竟这年头,社会审美越来越往拥有大**的女孩子身上靠拢,想拎出一只纯正的爷们特不容易。
她压住情绪,自己被怼固然不爽,但眼前还是奶奶的事情要紧。
曾书飞也怕老姐坏事,便抢先道:“我昨天买过你的香,不记得了?”
“记得,你找我有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