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历三百三十年夏,已然弱冠的独孤雄长成了一个孔武有力的壮小伙了。
五年里,随着独孤雄不断成功的捕猎,他与屠宁的生活也是越发的好转起来。
不但得到了营养,而且多余的野味也颇受城里大户人家的喜爱,也让独孤雄赚的了不菲的银钱。
这不但让独孤雄在十八岁时便在城里置办了宅院,更是在各种食补、药补下,独孤雄的武艺越发的高超起来。
汴梁城南街巷子里一处安静的小院中,一名雄壮的身影正在树下舞动着手中的长枪。
此人正是弱冠之年的独孤雄。
实木红缨枪被独孤雄舞的虎虎生风,而屠宁就那般坐在门槛上,撑着下巴,默默的注视着独孤雄。
演练一番后,独孤雄擦了擦额头间的细汗,将手中长枪插入一旁的兵器架中,随后领着屠宁向城外走去。
二人间依旧少言少语,独孤雄依旧那么匆忙,如这两年醉心习武一样。
直至来到了当年二人第一次吃鸡的地方,独孤雄如同当年一般,让屠宁独坐在茅屋外的石块上,自己则钻入了茅草屋内。
屠宁则一脸期待的看着茅草屋的门户。
不久,独孤雄如第一次一般,端着石锅从茅屋内走出。
二人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开始大快朵颐的吃着吃锅内的野鸡肉。
饭后,独孤雄默默的看着屠宁。
哪怕这两年生活好了太多了,但是屠宁依旧舔舐着黏在手上的汤汁。
看到屠宁满足的表情,独孤雄无声的笑了笑,说道“我要出去一趟,最多半个月就回来了。”
屠宁脸上立马浮现出了一丝担忧,询问道“小雄,你要去哪里啊?”
沉吟稍许,独孤雄轻声道“报仇!”
屠宁脸上一慌,似乎想起了当年,独孤雄踩着踉跄的脚步,浑身染血的走进城隍庙。
连忙说道“能不去吗?”
摇了摇头。独孤雄说道“不能!”
随后,二人之间便沉默了下来,屠宁不会说话,只是急得泪水不停在眼眶中打转。
而独孤雄没有在说话,只是愣愣的注视着北方,愣愣的出神。
很快二人便回到家中,独孤雄这一天破天荒的没有习武,只是陪着屠宁将汴梁城转了个遍,又带着屠宁吃遍了街边的小吃。
那种幸福感让屠宁忘却了早上独孤雄的话,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第二天一早,屠宁一脸笑意的从床上起来,看着桌子上,满满一袋的银钱,还有院子中少了那柄红缨枪的武器架,呆在原地。
这一天起,屠宁便每日都会坐在屋子的门槛上,托腮看着院子里栽的那颗槐树。
因为屠宁很喜欢这颗槐树,因为它,他和独孤雄才能拥有这处别院。
看着它满树的绿叶开始泛黄,随风沙沙作响。
看它挂满银霜,枝节发出不堪重负,嘎吱嘎吱的生响。
看它重唤青春,嫩芽在树梢长出,鸟儿停留在枝头上,愉快的欢唱。
近一年过去了,屠宁明亮的眼神逐渐暗淡,但是不变的是每天门槛上静坐的身影。
这天,屠宁吃过饭后,继续对着槐树出神。
突然,院门被缓缓的推开,露出了一道身披黑袍,手持红缨枪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