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中有六亩良田,七亩旱地,那就留两亩给你养老,余下的平分!旱地也分两亩。粮食既然还有六十斤,那就分三十斤给三房。至于其他锅碗瓢盆,就都给分一份出去。”
姜全是姜家这边的族老,算起来也是姜张氏的叔叔辈了,说话也格外有分量。
姜张氏一听这分配,就心疼,“三叔,这地未免分得太多了。她们一家都是丫头,等嫁了人,这白氏也吃不了那么多。反倒是大房人口多,这又是要添丁,又是要成亲,怕是都不够嚼用……”
钱红也是小声嘟囔,“没错,一屋子丫头片子凭什么分那么多地,还不如……”
姜全脸一沉,“就凭明轩替了你家诚耀去征兵,现在生死不明。还不能安他一份心吗?至于银钱方面……”
“还要分钱啊!他们咋不去抢……”钱红一听还要分钱,终于坐不住了。
“大伯娘,既是分家,总得公平些吧,您也不想奶奶背个刻薄的名声吧?再说,我们我的银钱都给了你们,我娘这些年的钱都交公了,就是前阵子我病了,我娘都是当了她银镯子给我买药的。”
“现在分了家,我娘看病总得花钱,就是分家添置东西也要呀,这分的房子是老屋还给倒塌了,我们总是不能连个睡觉的落脚地都没有吧?”
她这话也没说谎,而且分家拖着孤儿寡母的,没钱还怎么过日子?
必须锱铢必较。
姜全觑了眼白初云那单薄的身体,“阿霜说的也有道理,咱们姜家里也不是苛责人的。姜张氏,你再分二十两给她们母女,不管如何,总是得把病给治好,有个落脚地,这样你家老三在地底下也能安心。”
姜全一开口就是二十两银子,姜张氏一听,眼前就是一黑。
她虽然陆陆续续跟姜逐霜要了三四十两银子,可那都是给她大孙子买笔墨纸砚当束脩的啊,哪儿能给回去?
“三叔,我哪儿来的二十两银子?她回来是给了家里些许钱,可也没全给了我,而且之前她顿顿都是去外头买的点心吃食,就是后头我也是给她看病用了,她是个难养的,不是吃白面就是精米,荤菜也张罗给她吃了。而今张嘴就是二十两,我上哪儿讨去啊?”
姜逐霜突然捂着脸就开始啜泣,“明明奶奶前几天就给了大堂哥十两银子去城里酒楼吃酒,咋就我娘连看病就没有了。且不说我给的,就是我娘这些年的绣活也没少给家里挣银子!难不成,我们三房就天生活该命贱,该被糟蹋吗?”
姜逐霜平日里倒是不喜欢这白莲花做派,但若是能用因此达成目的,她倒是不介意用的。姜张氏是长辈,她不能咄咄逼人,只能用这法子!反正软硬兼施就是了!
“我……”姜张氏恨不得去堵住姜逐霜的嘴。
她以前咋没发现这丫头这么能诡辩!
萧墨沉却是听出了其中的深意,不由挑了挑眉。
姜全直接截断了姜张氏的话,“不用说了,就二十两银子。我们姜家没有这么苛待儿媳的!你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总得给诚耀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