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郎有些恼怒,哪里是说轩二郎,这是打自己的脸。不就仗着他祖父做了十几年次相,现在大伯又要入主中枢,啍,等四皇子柴桩立了太子,有他好看。
现在,就这么算了?不行,这口气,他咽不下。
“是了,河北裴氏以文立族,只本朝,就出了四个宰相,眼看着,你大伯父又要入主中枢,你们家一门两相爷,真是风头无俩呀。”
竟然是夸赞?众人不解中,王大郎悠悠一转。
“家族兴旺看新一代,可惜了,你这个解元是不参加明年春闱的,就凭你二堂哥五堂哥?”
他故意停顿了很久,想把它不考春闱的事情压死了。
“我劝你们这一辈,还是抓紧娶妻生子吧!或许第三代,不会出来都不肖的。”
不知道是学着裴七郎还是他平时也这么笑,总之,众人就更尴尬了。
“我一向不管这个,就算我的孙子重孙子照样如我,退而江湖路远,我们也是个富家翁。”
幸好这不是夏季,裴七郎也不能摇摇扇子转头不理他,不然更加难以转圜。
轩二郎头大如斗,幸好,比她们稍微年长一些的微须青年,打了个圆场。
“王大郎手炉不热了吧,二白给你家七公子上茶,七郎,上次你还吹嘘你这茶叶300两银子一两,这回带了没有,可要尝尝。”
轩二郎也忙搭话缓和气氛,不能拍额头,不能拍额头,两只手就无处放了,只好摊着。
“咱们游学两个月,也该回转了,今天最后乐一场。”
“可惜这里没有舞妓,再去大名府招,也来不及了。”
王大郎感慨一句,这回事真让人不知说什么好了,幸好,声音不大。马上又被轩二郎一句“大郎你这发簪是贵妃娘娘新赏的吧。”用王大郎喜欢炫耀的话题,插科打荤转移了过去。
裴七郎也是满心闷气,大伯昨天传来消息,让他把大名府自家的产业中现银粮食都算一算,说是赈济北方雪灾的粮款,放在王大郎他爹主管户部王国公手上,拖了大半个月,始终不下发,不知道这样下去要冻死饿死多少人,作为天下第一富足的世家,总要出力。
出钱出力他都不在乎,出仕经商又都不想,这次…啍!
加上他那个姑姑王贵妃,这时候求着皇上,以10万两之数购得珊瑚树一一株,她一个再嫁之身,如此不安分,还自比比汉朝王太后,何德何能,真是一个呸字。这点邪火儿,都发在王大郎身上,不委屈他,这个迁怒,他做得,后果也承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