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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剑之传承今亦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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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生风看见一柄剑从齐封天的天灵处艰难爬出,那是一把朴实无华的木剑,而无边的剑气正旋绕其上,顾不得多想,木生风立刻提腿跑路,奔向远处。

而齐封天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的眼中是历历往日,是该死的跗骨记忆,是左右着他,支配着他跌倒的青天亡魂。

“明明我是最强大的,明明我可以用我的剑,我最信任的剑轻轻松松撕碎他,可是我败了,我的道心蒙尘。就因为这,就因为这区区一次妥协,一次交易!我的剑道没有了。”齐封天复归平静,眼中的火焰熄灭,像条用尽力气在岸边等死的傻鱼,吁吁喘起气来。

而这时,木生风早已被千舞面抱起,鬼极域众人除了画颜全到了。

木生风想说点什么,应该是加油鼓气的话,他看向千舞面,又看向其余众人,最后看向齐封天。他天灵上的木剑早已消失不见,黑子白子散落一地在他身旁,整个人枯败不已。

木生风急的大叫,“齐爷爷,你不是皇帝吗?你的严肃自矜呢?你的惺惺作态呢?没有剑道就找回来,没有剑就抢回来啊!”

齐封天头抬起来,没有看向木生风,他好似梦魇般盯着虚空,痴笑道,“莲蒂,你也死了。”旋即转向一边,“有嗣,你也死了。”他开始说起不同的名字,不同的人出现在他身边,和他一样破败。他的眼中充斥着痛苦和绝望,他在为死去的人哀悼,在为四万年前自己化为死水的剑道哀悼。渐渐,越来越多人出现在他身旁,整个村子被围得水泄不通。他在人群中心热切地讲着什么,好似生命即将消失,迫不及待语无伦次地留下遗言。

年幼的木生风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急得眼泪乱流,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会突然出现,这就是法术吗?他现在只希望他的齐爷爷能够安全,不要弄得好像马上要消失了一样。

“舞姐姐,救救齐爷爷啊!”木生风摇着千舞面的肩膀,望向其余人。

这时一只粗糙宽大的手掌按在他头上,将他的泪水粗暴地抹去,待听一个沙哑雄浑的声音响起,“男人可不能随意流泪啊,不过你还是个小孩子嘛,”那只宽大的手掌又摸了摸木生风的头,“这种粗活儿还是教给我来吧。”

随后一声清响,一缕刀光,所有出现的人消失,只留下痛哭流涕的齐封天。而他,像个傻小子一样跪坐在地上。他完全变了个模样,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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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身衣服,木生风不会认出他的齐爷爷;他成了个实实在在的少年,一股子稚气,脸色潮红地对着周围的空气热烈地交谈。

木生风看见葬刀将他自己的头按下,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头身相连的葬刀。葬刀将飞舞的碎发卷入脑后,搓了搓手,拔出身后的大刀,战意从他的身上涌出,一股风将之前停留的阴郁吹散。

而彼时的齐封天发现无人附和他,早已气得两股战战,在原地转个不停。忽然,他停下来,面对众人,空洞的双眼从虚空脱离,清明的双眼充斥着愤怒和疲惫,像个猎豹般盯着葬刀。

“法兆界刀修葬刀挑战木衍界剑尊齐封。”

齐封天摸向自己的剑,青天的亡魂好似变成了美好的往生神使,他的眼中充斥着缅怀,落日的余晖在他身上洒下。

他的声音疲惫而有力,他的过往厚重如烟云,他的道心蒙尘如顽石,他的剑脆弱如竹条,他的一切既定而完好,不可更改。

“年轻的时候,我曾在云鸠山修行,遇到了一个云游道姑。”

“我们一见如故,我是剑客,她是铸剑人。”

“我们一起在云鸠山待了三月,她铸了一把最好的剑给我;作为回报,我给她演示了我新领悟的剑招。”

“分别的时候,她说我就像剑一样,锋芒毕露,待我以后去找她,她想再铸把剑给我。”

“我下山去北,参加武道会;她下山往南,寻找铸剑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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