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慕轻酒的指控,慕芊柔拒不承认,极尽委屈地流下两行清泪。
“父亲、母亲,二哥哥,我真的没有,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轻酒为什么会这样污蔑我……”她边说边哭,抽泣着、哽咽着,仿佛病入膏肓似的,脸色惨白。
柳氏捋了捋她的后背,眼中满是心疼。
“柔儿,你是母亲带大的,你的脾气秉性,母亲最清楚。这件事必定有误会。”
慕轻酒站得久,累了,便不顾其他人,径自往凳子上一坐,语气轻松惬意。
“原来我的母亲大人这般是非不分啊,还好,我不是被您带大的。能教出这么个心狠手辣、两面三刀的女儿,您可真有本事。”
啪啪啪!
她一本正经地拍了拍手,表示“赞赏”。
这种阴阳怪气的讽刺话,令柳氏十分生气。
但,终究是慕承云先沉不住气,冲着慕轻酒驳斥道。
“你休要污蔑柔儿!她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是你污蔑她,你这个死……”慕承云及时闭嘴,死丫头这三个字,手腕上的剧痛仿佛在提醒他,那三个字已然成了某种禁忌。
慕轻酒凌厉的目光落在慕芊柔身上,嗤笑道。
“我污蔑她?呵,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么。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知道是她害我。
“也不知道你们宝贝她什么,还自称皇城第一才女呢,比她有才有貌的人多多了,能排第十都算抬举她的。
“还想打我香囊的主意,我就算给你,你看得懂上面的针法么?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
被这么一通贬低,慕芊柔气得拳头紧握,敢怒,却不敢在柳氏他们面前发作,生怕有损自己温婉善良的形象。
“混账!”慕远峰怒声呵斥,看向慕轻酒的眼神,夹杂着浓浓的失望。
“我就不该把你找回来!你看看你,才回来一天,就把府中弄得乌烟瘴气,像什么样子!这是你母亲、你二哥,你目无尊长,不可教也!!”
见慕远峰发这么大怒火,其他三人都不再吭声。
慕芊柔心里痛快,只盼着,父亲能早日把慕轻酒这小贱人赶出国公府。
慕远峰脸上怒气难消,瞪着慕轻酒。
平日里,只要他一生气,府中几乎无人敢忤逆他。
他想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镇住这丫头,让她好好看清楚,这是国公府,不是乡下那种没规矩的地方。
但,这丫头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不知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流露出不屑一顾的轻蔑?
慕轻酒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甘甜清冽。
“父亲大人消消气,小场面而已,至于发这么大火么,瞧,您都把母亲她们吓成什么样了啊。”
她镇定自若,从容不畏,语气调侃意味十足。
前世,她从来不敢用这种口气对慕远峰说话,只因他脾气不好,她不想惹他生气,也怕惹他生气。
但现在,她死过一次,曾经历过最可怕的幽暗绝望,还会怕他慕远峰?
慕芊柔大胆站出来,想要添一把柴。
“轻酒,你赶快认错吧,别惹父亲不高兴啊。”
慕轻酒目光一沉,直接将手中的茶盏飞了出去。
啪!
那茶盏准确无误地击中慕芊柔的嘴巴,在这猛烈的冲击之下,牙齿磕破嘴唇,一股血腥味迅速在嘴巴里迅速蔓延开来。
同时,她的嘴唇也肿了。
“柔儿!”柳氏和慕承云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
慕远峰也没来得及反应,回过神来时,慕芊柔就已经中招了。
“死丫头,柔儿好心劝你,你……”
慕轻酒又拿出一个茶盏,继续倒满茶水,十四岁,却像个二十多岁的,不容人轻视。
“我讨厌在我说话的时候,有人不识趣地出来打断我。也讨厌有人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教我做事。
“我跟我亲生父亲说话,何时轮到一个外人指手画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