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东君看了一眼玉蝉,又低头去看仍然在打滚的念鱼,惊讶道:“没想到这玉蝉竟然在你这里?”
嬴东君的话让场中一静,大家都不由地看向萧太后。
萧太后此时早已经沉下了脸,她冷冷地说:“承平,你闹够了没有!”
嬴东君淡声说:“太后娘娘方才说玉蝉丢了要治我的罪,现在玉蝉找到了也还是我的过错,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颠倒是非、指鹿为马,以权势压人,就不怕传出去之后被天下人耻笑吗?”
萧太后胸口急速起伏了几下,手中的酒杯差点被她捏碎。
殿中众人低头的低头,看别处的看别处。
苏太妃干笑了一声,打圆场道:“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说不定这玉蝉是念鱼不小心捡到的呢?”
这解释明显说不过去,玉蝉如果是念鱼捡到的,刚刚太后要罚长公主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说?在座的人没有一个蠢的。
苏太妃也知道自己这解释牵强,又补充道:“念鱼捡到荷包之后,可能是急着回来当差,没有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吧。”
嬴东君看了苏太妃一眼,冷笑道:“怕误伤了人,本宫特意将药粉抹在了荷包里侧,如果不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过,她的手根本不会肿。”
嬴东君将荷包扯开些,给离得近的苏太妃、张太嫔看了看,她们看到荷包里层果然残留了一点点白色的粉末,吓得连忙往后仰了仰身子,深怕那药粉会不小心飞到自己身上来。
苏太妃:“长公主,你这药有没有解药啊?若是有解药,还是先给念鱼解解毒吧,看她那样子还怪疼的。”
不怎么爱说话的张太嫔也劝道:“是啊,长公主。给她解了毒,也好问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嬴东君看了一眼捂着手,疼得身体抽搐的念鱼,“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毒,只是看着可怕罢了,用水冲洗一遍就好了。没有水,用酒冲洗也可。”
苏太妃见太后冷着脸不说话,连忙张罗殿中伺候的宫女拿案上的酒去给念鱼洗手。
宫女拿着酒壶过去,看着平日里端庄深沉的念鱼疼得脸色扭曲,眼泪鼻涕齐飞的样子,有些怀疑这样解毒有没有用,不过她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让令一个宫人帮忙按着念鱼,自己提着酒壶给念鱼的右手冲洗。
才冲了半壶酒,念鱼的手就迅速褪去了红肿,她也渐渐停止了哀嚎,只偶尔发出一声抽噎。
那看起来厉害的毒药,竟真的如长公主所言,好解得很。
嬴东君见念鱼还蜷缩在那里不动,冷笑道:“既然不疼了,就不必装死了,这药也就吓吓人,根本毒不死人。你说说,为何要指使人抢夺这枚玉蝉。”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嬴东君拆穿,念鱼脸皮再厚,也装不下去了,她慢慢起身,拿出手帕,背着众人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又整了整凌乱的衣裳,才红着眼睛平静地出声道:“奴婢并没有指使人偷这枚玉蝉,只是凑巧捡到的。”
嬴东君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