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呼了口气:“倒也是....海外这些....”
海外事务如果是比成做一道菜,现在的主厨可是李一鸣,换成别人,出来的能不能吃,被谁吃就不好说了。
如果比作是大合唱,这里头可就更复杂了,像是随便在街头找人组起来的合唱团,里头敌我不明,立场不一,还要唱同一首歌....谁来当指挥呢?
根本就没人能站在明面上当这个指挥。
说起来,李一鸣也有个大特点,即是优势也是劣势,就是他年纪小,别人容易忽视,但超强的能力又能瞬间造成形势反转,让所有阴谋小心思无所遁形。
想到这,周正手指忍不住动了动。
李一鸣眼角稍瞥:“想指挥还是想扣扳机?”
周正嘿然笑道:“都有...你如果没在这里,文化专业方面我怎么....管理比较好。”也不说指挥,他没那么厚的脸皮。
“那我教你,你会不会唱《山楂树》这首歌?”李一鸣突然问道。
“嗯?山楂树,...苏联歌曲是吗?我有印象,怎么唱来着?”
开始皱眉,刚才还不想让自己练五音,现在居然要从俄国歌开始?
结果是真想不太起来啥调,歌词记得大意,是讲苏联青年工人的美好而略带伤感的爱情故事,一个女工人,似乎同时被两个男工人喜欢,其中一个好像是车工还是钳工记不清了,另一个肯定是锻工,然后她不知道怎么选择。
五十年代全面学习老大哥,从技术到文化,文艺作品也很多,六十年代,这首歌就没什么人唱了。
我当年还有老婆孩子。
李一鸣笑笑,起身走到书架那,在书丛里抽出好几本,放在周正面前,各自翻开:“这是俄文的歌本,这一本是中文的歌本,不是一样的,你看这几首。”
要求找来的各种书,很多,这个都有,并不奇怪,首长要书,不限品种,当然是什么书都拿上来,除非太流氓的。
“歌本.....这有年头了....”
周正抚着泛黄的纸张,小心翻了翻,封面上也是俄文,然后很有人用笔在内页里面写了字,是歌单。
李一鸣轻巧伸手替他翻开:
“《三套车》、《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红梅花儿开》、《卡秋莎》、《小路》、《伏而加船夫曲》、《可爱的田野》、《纺织姑娘》,呐,这首Тонкаярябина意思是《纤弱的花楸树》,然后是这首《乌拉尔的花楸树》,Уральскаярябинушка,这两个俄文都是指花楸树。”
周正瞪大眼睛疑惑抬头:“不一样啊,这明显......”
两个词一短一长,前面倒是像后头....
“俄文字母33个,元音10个,辅音21个,另外有两个无音字母,写法很像,一个叫硬音,一个叫软音。你不用记这个,.....”
“......”
“长的这个рябинушка是рябина的爱称。你看这句副歌,
Ой,рябина,рябинушка,两个词都用上了对不对?”
“一棵树搞什么爱称....”周正低声嘀咕,不过一鸣这俄语还真是够“利落”的,也不知道学了几分钟。
“所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乌拉尔的花楸树变成了山楂树。”李一鸣拿铅笔在书上打了个圈标记了下:“Ура乌拉,你听过吧?”
“万岁?”
俄文他只会说几个词,比如俄语中的好就是“大”,老毛子以大为好,然后是乌拉,大概就是冲锋,万岁的意思,还有就是干杯,扎大特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