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遥说的每一个字,都狠狠砸在安知忆的心窝子上。
她最明白安知忆这辈子被人欺辱太多,只想好好保护自己和自己爱的人,才故意这样说。
所谓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对了,沈临渊已经做了公证,把他名下的财产都转移到你名下,而我又是你的直系亲属,你这一死,我还能得到沈临渊所有财富呢。”
安初遥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不清,直到消失。
在承受身心巨大的痛苦折磨后,安知忆断气了。
她心中怨念太强,到死也没能闭上眼睛。
“砰!砰砰!”耳边传来粗暴的敲门声。
“死丫头,起床!晚上就是沈少为你举办的18岁生日宴,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好吃懒做!”张妈不停地责斥着。
安知忆被吵得清醒过来,她揉着疼痛欲裂的头坐起,脑海中一片恍惚。
18岁生日宴?
她下意识去摸腹部的伤口,腹部娇嫩光滑,没有半点伤痕。
安知忆猛然抬头,这个昏暗狭小的房间,不就是她18岁那年被安家接回来时住的房间么?
她,重生了?
安知忆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身子微微颤抖着,眼眶通红。
那是不是代表着,沈临渊还活着?
张妈已经踹开门气势汹汹冲进来,甩手重重给了安知忆两巴掌,怒斥:“你聋了是不是,快点起床换衣服!”
安知忆迅速偏头,轻而易举躲过这巴掌。
她抬头,猩红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妇人,恨意涌现。
怎么,自己这才感刚刚重生,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来找死了?
这辈子,她是必定要把前世受过的屈辱都百倍奉还的!
张妈被这丫头凌厉的眼神看得一怔,却又很快凶神恶煞起来,扬起手要再次扇下去:“你敢瞪我?”
安知忆左手迅速挡住张妈挥下来的手,右手摸起床头的花瓶,快狠准地砸在张妈的脑袋上。
花瓶破碎的声音,异常尖锐。
她头部剧痛,很快淌下温热的液体,张妈被吓得脸色苍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安知忆。
“你,你,怎么可以打我?”
“你不过是安家的一个下人,想打就打了。”安知忆拍了拍手,扔了手中只剩下半截的花瓶,站起来。
她好笑地看着张妈,朱唇微启:“再说,在这星城,还有沈临渊未婚妻不能动的人么?”
“没,没有。”张妈讪讪地摇头。
以前安知忆软弱好欺,也从来没在沈临渊面前说长道短,可她明显感觉到,今天的安知忆,很不一样。
“那就,滚。”
张妈捂着脑袋跑了出去,还不忘给她带上门。
安知忆看向化妆镜中的自己,喃喃自语着:“不会了,前世那些可怕的事情,你一件也不会再经历。”
“安知忆,我会保护好你,和沈临渊。”
她打开陈旧的衣柜,从里面挑了身还算像样的衣服换上。
这里面的衣服,每一件都是安初遥穿过不要的。
安知忆拨通了沈临渊的电话,那边很快接起。
“有事?”沈临渊熟悉的清越嗓音传出来,轻慢慵懒。
再次听见沈临渊的声音,安知忆惊喜到哽咽。
他果然还活着!
“你派辆车过来,接安初遥去澜湾酒店。”她稳了稳心绪,冷静道。
不管她现在如何急切地想看见鲜活生动的沈临渊,在这之前,也要先收拾了安初遥。
“你确定是接安初遥,不是接你?”沈临渊语气上扬,磁性的嗓音带着不悦。
让自己的未婚夫派车去接她那狼子野心的妹妹,她又想搞哪出?
“当然,确定。”
安知忆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唇角浮出抹促狭的笑意来。
她不仅确定,还已经想好怎么让安初遥痛不欲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