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棠有些紧张,赶忙调整呼吸闭上眼装睡。
那细碎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
直到她的床边。
夜棠的心里像是一阵阵打鼓似的,让人不安宁。
那声音的主人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似乎对她并无恶意。
找了好一会,她能感觉到那人似乎趴了下来,探到了床底,然后摸索出了个什么东西。
夜棠生怕他发现那条自己藏起来的亵裤的存在,心里有些急了起来。
终于,感觉那人似乎停止了动静。
难道是离开了?
还是说发现了她的小秘密?
夜棠轻轻扒拉开被子,露出一双眼睛,然后陡然睁开眼打算偷偷看一眼那人的情况。
哪知。
四目相对。
世界安静了。
男人一身白衣风华,积石如玉,列松如翠,应如是。
那张脸完美得好似老天偏心的宠儿,气质清冽,他剑眉朗目,唇瓣纤薄,透着淡淡的绯红,颀长身姿,如松如柏,给予人一种淡淡的压迫感。
萧凌玄。
和书中描述一点没差。
此刻他的脸隐匿在光影交错间,整个人披着淡淡光辉,唯独不和谐的地方是……他那修长骨感的两指间正夹着纤薄的黑色亵裤。
夜棠窒息了。
她吞了吞口水,反应过来决定先发制人。
“嗨。”
萧凌玄看着她。
她看着萧凌玄。
世界再一次安静下来。
夜棠又挤出一个笑:“呵呵,今晚月色不错。”
萧凌玄:“……呵呵,是吗。”
萧凌玄的脸色有点说不出的复杂,眼底的惊骇在极力的掩饰着,终了,他后退一步,将亵裤塞进了袖袍里。
几乎都不敢看夜棠那双黑溜溜的眸子,他挥袖而去,一句“臣先告退”远远地顺着风传来。
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夜棠捂脸从指缝中盯着萧凌玄离开的背影,却忽然有了个小发现。
帝师大人,他。
刚刚耳朵红了。
……
第二天鸡鸣的时候该上早朝了。
夜棠艰难地从被窝里爬起来,盯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
她昨天晚上一晚没睡。
但作为一个改过自新的暴君,怎么能不上早朝呢。
经过了几道繁复的程序,她终于穿戴整齐可以上早朝了。
一边努力遏制哈欠一边坐上舒服的龙椅,夜棠抚了抚自己头顶的冕旒,咳了一声之后便正襟危坐。
而底下的大臣们黑压压的一片,跪下给她请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们请起。”
她微笑开口,天子发言,岂能不听?
众人又哗啦啦地甩袖站直,但不可忽略的是不少人眼里的震惊。
他们是知道昨天皇上与宁丞相之间的事情的,毕竟恨不得敲锣打鼓的宁丞相是将皇上欲为明君一事广为告知,但先前失望太久,他们是万万不敢信了这暴君一时的人模人样。
可今日。
夜棠第一次整装齐发地出席早朝,而且还准时了,看那少年模样的皇帝头一回坐在龙椅上的模样,许多重臣内心唏嘘,不免都有些心酸。
更别说站在第一排差点感动落泪的宁老丞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