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出一个胡同口,走到一个南北向的小土路上,他放慢了脚步,我因为在想着美事,一时没注意,顶到了他的背上,他皱着眉头回头看了我一眼。“干什么呢?不看着点路,本身路就不好走,你还闭着眼走吗?”
我呵呵笑着,又见他抬起右手,指着前面路旁的一个小院子说道“别走神了,前边就到了,看见了吗?那里有人出来进去的就是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顺着他的手臂看过去,没有看见“别墅”“哪里?”我不解的问道。
“就是那个,烟筒里冒着烟的那家。”他笑呵呵的又给我指着。
“啊?”我不敢相信。
“嗯,走吧。估计都等着你呐。”他说着往前走去。
我也赶紧跟上,一边往前走,一边打量着他口中说的那个院子。中式倒是中式,这也太中式了吧!三间瓦房,黑色的瓦片还残缺不全的,不知道屋里有没有漏雨的地方。石头垒的院墙,还没我自家个人砌的平整,墙根里摆放着一堆堆的秫秸,墙头上有的地方还摆了些树根之类的柴火,朝西的院门不像其他人家一样四五米高,三四米宽。他这大门也就并排过俩人吧,黑色的油漆也斑驳的脱落了,甚至连门上贴的去年的春联也是破烂不堪,残缺的只能看见左边大门上贴了半个“家”字。再对照着,进进出出的一些西装革履的人,显得那么的不和谐,就跟做梦似的,我也有些恍惚了。
愣愣地跟着老王就进去了院子,院子西边墙根处,有个土炉子在烧着水,里面塞满了各种炸着刺的木头,半截烟囱竖在后面,汩汩的黑烟就从这里往外钻着。因为人多,我们也没有直接进屋,跟老王在院子东边找了个板凳坐下了。
旁边坐着的,站着的,蹲着的,形形色色的,有的油头粉面,有的西装革履,有的邋里邋遢。有看上去像成功人士的,高谈阔论着。有像地道庄稼汉的,不知遇到什么烦心事,蹲在墙角抽着烟。有像社会人士的,明明都深秋了,还非得挽起半截袖子露出小臂上的花花长虫。有像家庭不和的,类似两口子的人不停的叽叽喳喳的。有像拜师学艺的,虔诚的闭眼祷告着。有像大老板的,身后还站着两个凶神恶煞大汉。有像鸡鸣狗盗的,眼珠子滴溜滴溜转着,不时还跑过去往炉子里塞几根柴火。。。。。。
形形色色,应有尽有。
“啪”一声大响,从屋里传来,好多人都好奇的往屋里看去,我也站起身来,好奇的跟着一群人就拥到了门口,往里面看去。
只见屋里摆设简陋,一张八仙桌子,两张太师椅各摆在两旁,然后左右各顺着一条板凳。上首位坐着一个清瘦的老头,精神矍铄的,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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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破旧的中山装,一双老布鞋,粗粗的眉毛倒数着,眼睛不怒自威,隐隐透出一股子杀气,此刻右手还放在桌子上,想来刚才是这位拍的桌子,才会引来这么多人吧。
下首位坐着一个中年人,穿着一身西装,道貌岸然的,此时有些不太自然的看看左右,在他旁边板凳头上坐着一个留山羊胡,穿着一身类似道袍的老头,头顶上还竖着个发髻,用一根筷子似的东西扎着,他拱拱手,说道“四叔,这么做,就不太对了吧?”
我心里一惊,原来上首那位就是老师他老人家了,因为早就听老王说过,老师因为家中排行老四,所以别人多尊称他一声“四叔。”
此话一落,又听老师“啪”一声,又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来人!”只见他拿右手食指中指并作指剑,朝那山羊胡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