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事,总是这样,有因必有果。“房前屋后,种瓜种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新的一年就这么平平常常的开始了,不知不觉就出了正月,二月二,龙抬头,大家小户使耕牛。
在我们这边从很早就流行着童谣:“二月日,炒蝎子爪,大娘婶子给一把。。。”所谓的蝎子爪,其实就是炒的黄豆,炒熟以后也叫料豆。据说吃了炒料豆,一年不被蝎子蛰。有的人家在炒的时候会粘上糖面,炒出来的料豆香甜酥脆。不过大部分是用盐水泡过后再炒,这样炒出来的就是香脆咸味的,还有的把面棋子混在一块炒,反正就是花样百出,各显其能。这一天孩子们早上上学的时候,都会在书包里装上一些自家炒的料豆,带到学校给老师和同学们一起分着吃,或者交换着吃。所以这一天是元宵节以后孩子们喜欢的第一个节日。吃料豆不仅可以辟蝎虫,还有人说谁要是吃了七家的蝎子爪,谁就能长命百岁。
另外,除了孩子们,家长也跟着忙活,还有个风俗,那就是这一天的早上,家里的主人要用头天积攒的锅底草木灰围着宅子的墙根撒一圈,一边撒,一边念叨“一把灰,两把灰,蝎子蚰蜒死一堆”,据说这样小孩子在墙根玩耍,就是有这些害虫,也不会被伤到了。反正就是一些老的传统,至于为什么会这么传下来,现在也没人知道它最初的样子了,但是依然还是怀着一颗虔诚的心代代这么传承着。
至于龙抬头的说法,我们这里穷乡僻壤的,倒是没有特别的重大活动,只是看电视上有舞龙舞狮的,也都跟着热闹热闹罢了。只有一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流传的一句“正月里推头死舅舅”,所以大部分人都是年底把头发理了,算是“去旧迎新”的意思,然后正月里不能再去理发了,都等到龙抬头这一天再去,就好像这一天理了头,就可以跟着“龙”一起抬头似的。
我向来没有跟风的习惯,再说我也没有什么舅舅可死的。所以这一天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跟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去田间地头转一圈看看,满地长势喜人的庄稼,让人心满意足。放眼望去,路旁的杨柳,才抽的新绿,大片大片的农田里,星星点点的总能看见几个勤劳的人,路上来往的是整日里都能看到的熟悉面孔。村子就这么丁点大,打工的人都走了,还留在家里的,从年头到年尾都是这些人,每天打交道的也就那么几个。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家长理短,就好似这春天的微风一样,吹过面庞,没有留下什么。
走在村西南北“大道”上,前面不远处就是曾经待过两年的村大院,如今虽然春日娇阳,却没有看到它焕发什么荣光。矗立于当年自己带头翻修的桥头,看着缓缓西流的河水,没有奔腾的波涛,没有粼粼的波光,也没有青草的芳香,更没有江河的雄壮。只有无声地流淌,静静地、慢慢地、不停地流向西边不远处那漆黑的涵洞。没人记着它浇灌了多少庄稼,只有断流的时候无声的迎接着乡亲们的咒骂,不免有些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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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没有想象中的锦衣玉食,虽不至于惨淡,却也几乎是比下无余了。偶尔看点风水,治点怪病,随缘的收入,随缘的业务,随缘的人生路。两个孩子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年级越来越高,地里那点微薄的收成日益满足不了他们学校的支出,更何况马上就要升高中了,学习成绩都挺好,过几天肯定会上高中的,那时候没有义务教育阶段的福利,如果依然这么下去,日子将会举步维艰了。
面对生活,有些时候不得不低头。再想想自己的过往,这村干部的经历,小石料厂的厂长,小店铺的老板等等,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哪有什么磨不开的面子?也只不过是自己想当然罢了。
这天吃过晚饭,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去了我哥前面的大叔家里,按辈分我喊他叔,平时我哥农闲的时候就在他石料厂里做个石匠,开个山,砸个石头什么的,按产量给工资,人挺不错,因为都离得挺近,祖祖辈辈的都算是邻居,所以关系也都可以。
进到屋里,看到他们两口子正在收拾碗筷,就叫了声“大叔,大婶子。”然后自顾自的就坐在了桌子旁的大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