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汐,听话,快走!”太子赵安皓星眸微闪着泪光,一把夺过李云兮手中的木盒子。不顾一切,将她推向东宫大门。
“不,恒瑞哥哥,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能连累你。”李云兮哭的浑身颤抖着,死死的拉着赵安皓的手臂。
“皇上驾到!”东宫外传来张茂尖锐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来不及了,已经看见了,你躲开。”
赵安皓看见皇上正站在李云兮身后,他声音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
赵安皓猛然用力将她推开,向她摇了摇头,那双眸子渐渐流出闪闪发光的的水珠。
李云兮觉得胸口一阵剧痛袭来,“恒瑞哥哥,不要!”
一声呼喊后,李云兮胸口像是被千万把刀子割裂一般,痛的难以呼吸。
半晌,她缓缓的睁开眼睛,扫视着眼前黑黢黢的环境。缓缓的坐起身,不自觉的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左手无意间,碰到一块冰冰凉的物件上,不由得缩了回来。将脸凑上前细细端详,原来试一把长剑。喃喃自语道,“这是哪儿?怎么会有剑?地狱吗?”
门突然开了,微薄的光线射入,依然无法点亮整间屋子,门外走进一人。从剪影上看,是一位侍女。
李云兮怔住了,不自觉的将身子往回缩了缩。
心中暗想,小女孩、碗,难道是下毒?难道我之前没被毒死?不过,这都是活该,害死了全家人,死几次都不为过。
想到这儿,李云兮眼前不自觉的浮现父王、母妃、兄长的身影。眼泪的流出模糊了一个又一个的亲人,李云兮抽噎着。她恨自己愚蠢,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那个侍女最终还是走向了她,李云兮擦干了泪水。既然父母兄长都已不在了,死就死吧!她闭了闭眼睛,坦然的看向走来的女孩。
女孩越走越近,李云兮越看越眼熟。仔细端详之下,李云兮确认,她正是自己好友左倾辰的侍女雨弦。想着死在熟人手里,总好过死在陌生人手中好。
雨弦笑着端起婉递给李云兮,“小姐,您可算醒了,快喝药吧。”
李云兮彻底懵了,心中狐疑着,她家小姐不是左倾辰吗?
李云兮手动,合上的自己张得快要垂到地面的下颚。光着脚,跑到铜镜前,“左……左……倾……辰?”
微弱的光线中,李云兮已经被铜镜中的人像,惊得快要背过气去了。
她的举动,同时也吓坏了雨弦。雨弦看着李云兮微微倾倒的身子,急步上前扶住了她的后背。
“小姐,您还是躺好吧。您脸上的伤痕,不打紧的。大少爷说了,已经请了最好的大夫,明日就到。”
借着刚刚点燃的烛火,李云兮才意识到,左侧脸颊上微微的一道细痕。
她大致明白了,自己取代了好友李云兮,她又欠了一条人命。在雨弦的搀扶下,缓缓的坐回床边。
李云兮紧闭着双眸,泪水渗出流至脸颊。她浑身不自觉的微微抽搐起来,半晌看向雨弦,“我很好,你下去吧!”声音异常清冷。
通过左倾辰的记忆,李云兮知道,她也是被自己连累的。
平阳王府,被下旨自尽的那天。左倾辰想救出自己,反被看守的侍卫所伤。
“隆运十九年五月初三,李云兮你要记住了。这些人都是你害死的。”
李云兮这一夜抱着被角,泪水寖湿了被褥。渐渐她哭累了,迷迷糊糊得睡了过去。
眼前出现赵安皓俊俏的脸庞,赵安皓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辰汐,快走……”声音渐渐变小了,赵安皓的身影渐渐模糊了。
“恒瑞哥哥,你如今还好吗?”
李云兮猛然睁开眼睛,二更鼓在耳畔想起,李云兮摸了摸被泪水打湿衣襟。坐起身她认真分析,这次的横祸。
片刻后,李云兮睁开眼睛看着黑黢黢的夜色,一股复仇的信念在心中燃起,“赵安贤,哼!安贤哥哥,你好阴险啊!你害的辰汐好苦,咱走着瞧。”
李云兮的泪水在黑暗中肆意横流,她紧紧咬住湿乎乎的被角,不能让任何人听见抽泣的声音。
翌日,清淡的晨光透过半旧的窗纸洒落进来,点亮了房间内的陈设。
李云兮看着好友住过的房间,擦了擦眼泪。她无暇多想,拎着好友的长剑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