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明被呛得无话可说,只能愤愤告辞。
他方离开花厅,了安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对着卫都侯行了一礼:“谢祖父相助。”
卫都侯冷哼了一声:“这么些年你也不曾主动找过我,如今为了那么个人上门求我,她哪里好,值得你踏进我这侯府的门。”
了安笑着,又行了一礼:“祖母如今身子不如从前硬朗,祖父却还康健,若是有机会,还请祖父回去看看祖母。孙儿这便退下,不扰祖父清净了。”
“连顿饭都不吃?”
“人还等着,不可多留。”
他说完话便走了,也没去管卫都侯脸色有多难看。他是拜托祝策将他带出来的,祝策的功夫虽然不是极佳,但偷摸着将他送出来也够用。
柏逐昔布那么大一个局,就是为了引孙元明去查这件事,他自然要来卫都侯这边布置一番。虽然孙元明冲动了些,但柏逐昔已经将事情查得差不多了,线索全在明面上,孙元明便是再蠢笨也能查出真相来。
她故意引孙元明上钩,自然是全数将消息透给了他。
孙元明的人查到她在临乐街租房子,又在查皇寺的案子,便认定她是想借皇寺的案子来拜官。孙元明绝非傻子,只是有她去拜会官员的事情在前面挡着,他难免会慌了阵脚。
这件事朝廷下令让大理寺查,如今大理寺的人还在江夏与徐甫朗纠缠,朝廷的旨意一道道传往江夏,督促大理寺尽快破案。大理寺的人也头疼,实在没有明确的证据指明这件事是矣栗族所为,他们不敢直接开罪矣栗族。
大理寺卿还留在都城内,孙元明便找到了大理寺卿,他认为柏逐昔手上一定有线索,只要大理寺的人跟着柏逐昔,自然能破案。大理寺卿本不想理会孙元明,但如今案子久久不能破,他也只能信孙元明一次,派人暗中跟着柏逐昔。
另一边,湘儿收了柏逐昔的玉佩之后始终觉得心有不安,不敢随意变卖,便贴身放着,想着再见到柏逐昔就把玉佩还给她。
这日她做活时玉佩不小心掉了出来,好在齐巳手疾,在玉佩磕到地上前接住了。
“齐大哥你好厉害,”湘儿惊叹,从齐巳手中接过玉佩来仔细瞧了瞧,“还好没摔坏。”
湘儿家中什么情况齐巳是知道的,她身上有这样的玉佩齐巳觉得奇怪,一时间还以为她是收了哪个男子的信物。
“湘儿,这玉佩谁给你的?”
“那天跟我过来的那个姑娘啊,她给我的,让我变卖了能换些银钱。”湘儿专注的包好玉佩放进怀里,并没有注意到齐巳脸色的变化。
这样一块玉佩,少说也要十两银子,一个住在临乐街的贫家女,哪来这么多钱买这种玉佩,且说送人就送人了。齐巳这才觉得事情不对,便告诉湘儿往后几天不用过来做活。
“阿郎,您看此事……”齐巳将事情告知杨祷正,他心中亦有些害怕,不管怎样,柏逐昔是湘儿带回来的。
杨祷正表情凝重,半晌才开口:“你拿一笔钱给湘儿,让她不必再来了,就说我对她不满意。再悄悄去一趟都城,找司户的人问一下近来有没有人在临乐街租房,查清楚那个女人的身份。”
齐巳稍稍松了口气,马上去办他交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