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劲先一步进入丽春院,在一旁冷眼旁观,不出一言,凌风和白慕雄都没有注意到他,他也成了第一个知道白慕雄答应和凌天合作的外人。等凌风离开后,洪劲突然讥讽道:“好一个重情重义的白慕雄。”
白慕雄认出是洪劲,更听出他话中讥讽之意,沉默不答。
洪劲继续阴阳怪气的道:“我本以为我洪劲已经算得上重情重义,可比起你白慕雄来,我简直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众人听出他阴阳怪气绝非夸赞,老獐当即道:“独腿,你闭嘴,这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哈哈,哈哈哈,不关我的事,哈哈哈哈。”洪劲不住冷笑,在场都是刀尖上舔血的老手,竟被他这笑声弄得汗毛直立,一时无人阻拦。
洪劲突然一把扔掉手中金拐,以单腿直立,将断腿暴露无遗,苦道:“我这条腿断了得有二十多年了吧?”
独腿的这条腿断了的确二十多年了,其中缘由不但云亦这个新人不知,就连老獐,老周这些老佣兵同样不知道。洪劲二十年多年前来到沙城,没两年就打出了名堂,结果一次走沙断了一条腿,回来后就沉沦于风月场所,好在那两年他走沙手中有些积蓄,干起了买房租房的生意,如今成了沙城最大的房东。
至于他的这条腿为何而断,他从未提起过,旁人只道他是自己倒霉,然而洪劲此刻突然提起这条断腿,众人不禁以为其中另有隐情。
洪劲仍是单腿而立的模样,冷声道:“我这条腿是怎么断的,旁人不知道,难道你白老大不知道?”
众人闻言,目光由洪劲转向白慕雄,只见白慕雄沉着头,没有答话。洪劲见状,声音更冷道:“哼,在别人眼中你白老大或许是条好汉,但在我洪劲看来,你不过是个孬种!”
“孬种”二字一出,不待白幕雄作何反应,老獐二毛等人率先炸了锅,老獐上前骂道:“他娘的,你今天是不是找茬来了。”二毛更是直接过去一把薅住洪劲衣领,骂道:“我看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跟我大哥这么说话!”
洪劲被二毛揪住衣领既不慌也不怒,嗤鼻道:“哈哈,你白慕雄何德何能有这帮兄弟为你出头,你明知凌志是什么东西,还要出手帮他,简直蠢到无药可救。”
“你他娘的,找死!”见他仍然口无遮拦,二毛举起拳头就要打,洪劲丝毫不管即将落到脸上的拳头,依旧是不忿的表情。
千钧一发之际,白慕雄从侧面一把攥住二毛的手腕,愤怒一击的二毛使出了十成的力,却在白慕雄的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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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动不了半分。
白慕雄松开手,无奈对二毛道:“放了他吧。”
二毛一拳未中,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松手,白慕雄对洪劲道:“我不管你洪劲怎么看我,我白慕雄做事只求问心无愧。”
洪劲理了理衣领,冷笑道:“你是问心无愧了,可别人呢?三十年前,你的问心无愧害了多少人,我可是有所耳闻。如今又要问心无愧,你简直可笑至极也!哈哈哈。”
洪劲话语连珠,咄咄逼人,白慕雄哑口无言。洪劲继续道:“他凌志岂是与人共享福的人?猎这鬼虎有多凶险,你白老大纵横沙漠多年必定比我这个残疾清楚,可你还要带着兄弟前去送死,只为自己问心无愧,好一个问心无愧!”
众人虽然不满,可有白慕雄在身前拦着,老獐等人只好压着火气任由洪劲去说。洪劲一直嘲讽,白慕雄始终不还嘴一句,过了一会儿洪劲自觉没劲,捡起了拐杖转身离去,离开时仍在讥讽:“好一个有情有义的白老大,好一个问心无愧的白幕雄……”
待洪劲走后,二毛气得摔碎一个杯子,道:“白老大,你拦着我们干嘛,这种人就该打掉他的牙!”
“算了,他也没说错什么。”白慕雄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脸疲态。先是凌风,刚才又是洪劲,不到一顿饭的功夫,让他身心俱疲。
白慕雄走到饭桌前,示意众人坐下,不顾老獐阻拦亲自给每一个人倒了一杯酒,一同饮尽后对众人道:“诸位兄弟,洪劲先前所说的话不差,鬼虎凶险无比,难保能活着回来。我之所以答应凌风帮他,是因为我和他的母亲有些渊源,如今他有难,我不忍弃之不顾。但这些都是我白慕雄自己的事,与诸位兄弟无关,两天后理应我一个人过去——”
不等白慕雄说完,老獐抢道:“大哥你这说的哪里话,旁人我不敢说,但我老獐已经跟了你二十多年,无论你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