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正是闷热的季节,集训地点又在森林,潮湿的环境让住在帐篷里的少年们夜不能寐。
这个月,周莽传了些基础的格斗技巧,少年们一开始还算感兴趣,渐渐便觉得不如武技来的实惠,唯有武技小白的云亦,认真练习着招式。其实,格斗技巧在与人拼杀时,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
这天,下一场大雨。训练结束之后,不少人都没有急着睡觉,走出帐篷透透气。张凡一队六人中,除了一向不与人亲近的仇集,和在帐篷里冥思的张凡之外,其余四人都在外面。
古力一会儿揉揉肩膀,一会儿甩甩胳膊,似乎无论怎样都不是滋味。他骂道:“奶奶的,这鸟天气,这鸟地方。”
仇坏哈哈一笑,道:“这算是不错的了,去年我带人去捉一只黄界九星的通背猿,一连在它那个臭气轰天的领地蹲了九天,那才不是人受的滋味。”
一个多月下来,六人早已相互熟悉,仇坏向四人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如张凡所猜测,仇坏是血痕佣兵团的人,至于为何会来这里参加魏国集训,他没说,众人自不方便问。
古力白了一眼,道:“仇大哥,我能跟你们佣兵比吗。”
佣兵,是个在刀尖上舔血的职业,少年人大多敬佩。
仇坏又是哈哈一笑,道:“这地方倒没什么不好的,就是不准喝酒。这么多日下来,肚子里的酒虫早已闹翻了。”说完,他吞了一口口水,显然是馋到了极点。
云亦看着咽口水的仇坏不由得好笑,自己的爷爷就是酒鬼中的酒鬼,云亦知道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情愿挨饿也不愿没酒喝。据云亦观察,仇坏每次酒瘾上来时总是不断抚摸右手无名指上的储物戒指,所以猜定这戒指中藏有佳酿。走上前低声对仇坏道:“仇大哥,你要真的馋的很,就偷偷喝点呗,都这时候了,大胡子发现不了的。”
说话时,云亦目光射向仇坏的戒指,还挑了挑眉。意思是我知道你有酒。
“咳咳。”仇坏两个眼珠左右摇晃,咳嗽两声。云亦不解其意,问:“怎么了?”
还没来等云亦领悟仇坏的意思,突然“啪”的一声,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他后脑勺,疼的云亦哇哇直叫,转身怒喝:“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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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周莽和欧阳燕站在他眼前,打他的不是周莽又是谁。那些睡不着在外面透气的学员听到这里有动静,纷纷凑了过来,张凡也从帐篷里出来了。
“周教官,是你啊。你,你好,这么晚,您还没睡那。”云亦转身一看是周莽,战战兢兢,话说的结巴起来。
“你都没睡,我大胡子怎么敢睡啊。”周莽讥讽,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话。云亦闻言激动地手舞足蹈,道:“谁!谁,谁敢管我们威风八面的周教官叫大胡子,我知道一定要他好看!”看他张牙舞爪的架势,大有现在给他把刀,就会跟那人拼命的意思。
凑过来的少年郎们看他小丑般的模样,大笑起来。看热闹的不怕事大,有人应和道:“就是,如果我知道谁敢这么叫我们教官,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周莽被他叫大胡子并不生气,而是对他教唆仇坏喝酒而愤怒。无规矩不成方圆,必须对意欲破戒的学员施以小惩,当即对云亦道:“那就麻烦你帮我找出这个睡不着的人,让他绕着校场跑十圈再睡吧。”
“是!”云亦答应。
哪有旁人,周莽显然罚的就是他,他心里有数,也不废话,立马朝校场跑去。众人见状又是哈哈大笑。
送走了云亦,周莽走到仇坏面前,问:“是你想要喝酒的吗?”
“是。”仇坏承认。
周莽骂道:“混账东西,我都忍了,你还敢偷喝。”原来这大胡子也是个酒腻子,平日就算在军中也要小嘬两口,但是当了教官,为人表率,自然要克制些,一个多月没喝酒,他也早已酒瘾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