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世间乾坤转,我自潇洒天地间。”低沉声。
“任凭世间乾坤转,我自潇洒天地间。”高声调。
“任凭世间乾坤转,我自潇洒天地间。”尖锐的死太监声。
云亦一路上,变换着千奇百怪的曲调,将这两句话不厌其烦的哼了出来,走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家中大门敞开,没有病人,他那个酒鬼爷爷像往常一样,躺在躺椅上。手里握着那个自他记事起就存在,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酒葫芦。
他爷爷浑身酒气,鼾声如雷,紧闭双眼却牢牢的攥紧酒葫芦,纵使地动山摇,房屋倒塌,也不松开。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这张躺椅和他手中的一壶酒,全不关心除此之外的东西。
瞧他的脸,既红且黑,满脸皱纹,胡子邋遢,看他的手,如枯木一般没有生机,整个人躺在躺椅上,除了断断续续的鼾声之外,如同死尸。云亦的动静惊动了他,他斜眼一瞥,见是自己的孙子,便又闭上。
任谁能想到,这个糟老头子就是闻名大陆的第一炼药师,空余恨的挚友,三杰之一的丹神——酒行风。或者,依他自己的称号——酒仙。
酒仙?眼前这老头哪还有一点仙的模样。
“有酒梦中成仙,无酒馋到发癫!”如今,他叫酒颠。
二十年前丹神突然销声匿迹,无人知其下落,就连空余恨广发江湖贴寻他,亦不得消息。旁人只道是,他得罪了第一大宗派——剑宗,只能狼狈躲避。
谁能想到,他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一个孩子,在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子里过了快十八年。
十几年来,他早已与这个村子融为一体了,平时刻意隐蔽锋头,从不张扬,是以一个名满大陆的风流浪子在这里过了十八年,竟无人觉察。在村子里的人眼里他只是一个医术颇为高明的酒鬼而已,这里的人当面叫他一声酒医生,背地里都管他叫酒颠。
十八年,酒仙变酒颠,此间又有多少曲折故事?
“我回来了。”云亦看着自己的爷爷喝醉酒的样子,虽心疼却毫无办法。酒颠并不理他,侧过身将脸扭向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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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大有别吵我睡觉的意思。
云亦无奈的摇了摇头,跑向厨房做饭,锅碗瓢盆用的轻车熟路。跟着这个酒鬼爷爷长大,若是一日三餐全指望他,恐怕就算没饿死,也得瘦的皮包骨头。
反正酒颠不准他修炼,他就把心思都放在了做菜和学医上面。七岁开始做饭,不消几年所有家常菜都已样样拿手。尤其这几年,可以说是孙子在照顾爷爷的生活起居。
做饭靠自己琢磨,学医则是跟着酒颠这个现成的师傅学,酒颠在医术方面对孙子是知无不言,加上他家就是靠开医馆谋生,自幼耳濡目染。云亦现在的医术虽然与酒颠无法相提并论,但也算得上是精通药理,非寻常郎中可比。
两道菜炒好,端在桌上。
酒颠像是终于魂归府庙一般清醒过来,爬了起来嗅了一口菜香,忍住口水道:“小东西,这么晚才回来。”这时的他才像个活人一样,而他“活”过来是因为他知道孙子做菜好吃,用来下酒最好不过。
对于这样的爷爷,云亦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