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二家出来,缨蔓又拉着北冥月跑到街市上,疯玩了一下午,这才拎着一堆东西回了客栈。
这里不像山上,虽然已经入夜了,街面上依然是人潮涌动。一些小贩专门等到这时候才支起摊子来,就为了赶着这会儿街上人多,能多做几单生意。
一些专门做夜晚营生的铺子,此刻也陆陆续续的开门营业了,两旁的商铺挂满了灯笼,远远瞧去,人头攒动,竟是比白天还要热闹。
两人约定好了第二天晚上再去逛夜市,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便回各自房间休息了。
北冥月正靠在床沿上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就听见店小二的敲门声。
他进来倒也没什么事,就是来送热水的,放好了水壶,顺手点燃了旁边放着的香炉,便退了出去。
闻着香炉里飘来的阵阵清香,北冥月只觉得浑身乏力,一阵困意上来,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饭的时间都过了,两人这才爬起来,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往楼下走去。
掌柜早已在楼下备好了丰盛的菜肴,瞧见二人下来,忙放下手中的算盘,笑哈哈的迎了上来,“哈哈哈,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呐!”
看着桌子上的菜,再看看掌柜那一脸的殷勤,北冥月一头的雾水,也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掌柜招呼着两人坐下,又吩咐店小二端来一坛上好的十里香,给两人斟好了酒,这才不慌不忙的解释着。
“少侠昨日搭救王二的事,如今街头巷尾都传遍了!少侠能住在小店,真是小店点荣幸啊!哈哈哈,今天这顿饭我请了,少侠务必要赏脸呐!”
掌柜这么一说,北冥月顿时明白了,他这是要拿自己做活招牌。不过看着这一桌的菜,真是豪爽,怎么也得二两银子,掌柜可真是舍得下血本。
缨蔓对银子没什么概念,只觉的这菜比昨天的还要丰盛,扯下一只鸡腿就啃了起来。
酒足饭饱,两人这才慢悠悠地朝着街市走去。刚到街市就瞧见了昨天那个彩衣少女,她正站在高台上表演着绝技,只是一旁敲锣的却变成了一个年迈的老者。
缨蔓也没在意这些,隔着人群瞅了两眼,便跑去旁边的铺子挑裙子去了。
两人一直逛到很晚,这才在客栈附近找了个小吃摊坐下,叫了两碗馄饨,一碗豆花吃。
正吃着,就见王二的媳妇形色慌张的从客栈出来,缨蔓赶忙挥着手跟她打招呼。谁知道她往这边瞄了一眼,却像没看见似的,把头又撇向了另一边,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人群中。
“哎,这女人,昨天还说要做牛做马报答你,今天就装不认识!真是的!”
“兴许是担心她家相公,没注意到咱们吧。”
缨蔓撅着小嘴,一脸的不悦,“嗯,兴许吧。”
回了客栈,掌柜正在柜台上算账,这会儿也没什么客人,店小二拿着抹布装模作样的偷懒。
“小二,刚才那位小妇人过来,不知所为何事啊?”北冥月向店小二打听道。
“哦?什么小妇人?你们是说秀儿吗?她是来给掌柜还钱的。唉,也是个可怜的女人,自从嫁给王二,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唉!”
一说起秀儿,店小二就忍不住的叹气。
原来那王二当初家境还算富裕,在档口开了间小铺子卖布匹,后来又娶了青梅竹马的秀儿。
眼瞅着两人小日子过得还不错,谁知一次王二出门进货,回来便一病不起,为了给他看病,秀儿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可王二的病始终不见起色。
王二自感时日不多,不想再拖累秀儿,劝了她好几次让她改嫁,可她就是不肯。
前些日子,也不知他从哪儿听来的,说是有什么长生不老丹,趁着秀儿熟睡,大半夜的偷溜出去找药,等人们在敬神堂找到他时,就成了昨天见到的那副模样。
回到房内,北冥月回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情,总觉得哪里不妥,一时间却又说不清楚。
正琢磨着,就闻见香炉里飘来阵阵的清香,他闻着那香气,脑袋一歪,一头栽到床上便昏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却是寒风凛冽,四下望去一片昏暗,不知身在何处。北冥月摸索着朝前走去,却发现脚下竟是一片的荒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