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过了一个街角,去了一家店。
和其他的餐厅饭店不一样,这家店是在门口的一棵梧桐树上放了一面旗幡,有点儿类似古代那种酒家插悬在屋檐的酒旗,旗幡上面写了请随便三个大字。
这个店名,确实是取得挺随便的。
“听说这家的清蒸鲈鱼和水煎肉特别好吃。”花拾道。
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抱歉,现在已经没位置了,两位若是用餐的话需要等待叫号。”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对着两人道。
“大概需要等多久?”花拾淡声问。
他的话音刚落,一位穿着长款浅灰色风衣的女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里面还有一桌,两位可以直接进去用餐。”
“姜姐,里面的一桌不是已经被你男朋友预订了么?”那位服务员小声地提醒。
姜矜随意地摆了摆手,“没事,我不急,他也不急。”
捧着一束鲜花刚走到门口的谢君澜:“……”
刚才是谁一个电话催他说再不过来以后都只能睡书房。
“没事,我们可以等一会儿的。”服务员虽然很小声,但是花拾还是听见了,便淡声道。
反正他和阿沉也不是很急。
听见花拾的声音,谢君澜就知道姜矜为什么这么说了。
姜矜是妥妥的声控,而且还是声控晚期,听到好听的声音连步子都迈不开的那种。
谢君澜伸手捏了捏眉头,正准备上前说话的时候靠窗的一桌客人对着服务员招了招手,“服务员,买单。”
“多谢美意,不过已经有了空桌,我们就先过去了!”花拾嗓音清和中带着一抹疏离,缓缓道。
他和言沉落座之后,点了这家店里的几个招牌菜,水煎肉,以及一些甜品,最后还给言沉点了一杯柠檬奶茶。
就在两人用餐的时候,服务员又端了几个菜过来。
菜是言沉点的,她自然知道都已经上齐了,清冽地道:“这个不是我们点的。”
“这是我们老板娘送的,”女服务员说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姜矜,“老板娘说两位远来是客,难得对她眼缘,算是尽东道主之责。”
说到这个份上,若是再不收下便显得矫情了,“替我们多谢老板娘。”
两人吃完之后付账离开。
在街上又随意地逛了一会儿,在走回去的时候,碰到了一位带着一顶瓜皮帽的老人,他拄着拐棍,走路的时候脚有些跛,走的很慢。
边走嘴里还边骂骂咧咧,“不就是看着老子现在腿折了管不了你们了么?老子告诉你们,老子有的是钱,以后你们一分也别想得到,我就是取出现金给烧了也不留给你们。”(阿九友情提示,故意烧人民币是犯法的!)
言沉停下了脚步,她眼眸微抬地看了花拾一眼,“这是……当年的房东?”
花拾温和的眼眸也有些意外,对着言沉点了点头,“不过他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们了,我们还是走吧!”
这位房东姓李,当年整条街的人都叫他铁公鸡,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
每次收房租的时候他恨不得到期限了当天凌晨就过来拿钱,生怕对方拖欠他的房租,甚至在别人不租的时候还得拿个放大镜在屋子里四处看看,有一丁点儿损坏都要给赔钱。
言沉母亲没疯的时候收入还行,毕竟沐水心画画还是非常不错,靠在街头为别人画画维持两人的生计,那个时候倒也有拖欠过房租,但是她出事疯了之后家里的一切开支就要由言沉承担,不仅两个人的日常生活还有母亲治病也需要钱,所以有时候房租就没办法那么及时,为此房东不止一次直接断她们的水电。
甚至还有一次她不在家的时候房东将她母亲和家里她们的东西都给丢了出来,还直嚷嚷着租房给一个疯子特别晦气!
当时她就把对方给揍了一顿。
不过当年的恩怨当时就清了,所以言沉也没有想要为难对方的意思,两人离开之后,自然也没有听见那位盯着瓜皮帽的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转为了得意,“当初可是有人给了我一百万呢,老子一直瞒着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等我以后找个年轻的小姑娘,我自个儿逍遥快活去,才不管你们那些破事!”
此时,帝京。
安谙刚刚拍完戏回来,换了衣服看着放在书桌上的台历。
在台历上,十一月初九被用红笔给圈了出来。
她盯着那天看了很久,贯来冷漠如雪的眼眸此刻有些说不出来的深沉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