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那个邵老板,小溪也不必如此,比起给那种人做妾室,还不如跟姐妹几个留在这烟花之地。”
凉月不动声色仍旧听着,偶尔说些不痛不痒字句。
“这邵老板到底是不是烧死的,还另说呢。”
谁曾想那两姑娘恍然大悟模样笑道。
“倒是忘记了,桃姐姐来得晚,不认识小溪。小溪原是我们双飞翼的姐妹。”
凉月一整日连口水都没喝上,只听了一整日那两位姑娘讲故事,偶尔瞥一眼谢安,却发觉那爱人开始打瞌睡,也不喝酒,也不说话,只幽怨瞧着自己。
等到两人说罢了,已然过了整整一日了,凉月听罢去寻谢安时候,谢安瞧着凉月的神色,很有些钦佩,明明是为纨绔子弟,居然像是只鹌鹑一样,很是乖巧在此处坐了一整日,多少有些可爱。
“结束了?”
那人原是一双桃花眼,实在想不到会露出那样神色,像是只被抛弃的小猫咪,可爱且无辜。
“结束了。”
凉月笑了,朝那人伸出手来。
“你这般迟才来找我,我要生气了。”
“抱歉,下次不会了,走,我带你去吃寿县的牛肉汤。”
这次那人倒是不再扭扭捏捏了,但倒是自然牵住凉月手,笑得格外灿烂。
这次倒是凉月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只觉得那人双手极温暖,虽说是如此炎炎夏日,也不觉得灼热,只是温暖。
那人不再扮作是什么纨绔子弟,只大步流星走着,昂首阔步,拉着凉月的手。
“去哪里吃?”
如今暮色降临,凉月只瞧着天际一点点暗下去,晚霞漫天,天被映衬得火红。
“你是寿县人,你来决定,我跟着你。”
昂首阔步离开了眼前这双飞翼后,谢安便是松开了手,面颊烧的通红,与天色融成一体。
“那我们去吃西市那家吧,西市有家牛肉汤铺子特别好吃,我小时候常去。”
在凉月原身记忆中的确是有这样一地方的,幼年梁家夫人常带着女儿来吃,其乐融融。
两人换了衣裳便是过去了,一路上凉月将今日查探到那些全数告诉了谢安。
是个悲怆故事,但烟花女子多少都是有些故事的,并不叫人如何惊讶。
小溪原是小门小户姑娘,家中落败,便是被卖到了青楼,原定了的娃娃亲是个秀才,小溪虽然被卖入了青楼仍旧给那秀才寄钱,那秀才说考取了功名就来娶小溪。
结果那秀才没能等到,反倒是等到了邵老板,那人有钱有势,同原先县老爷是个什么亲戚,总而言之便是仗势欺人,强抢了小溪,生生拆散了她和那秀才,总归是造孽了,
且这小溪不是第一个,不单单是青楼姑娘,甚至是寻常百姓家姑娘,也都有被这强抢了的,着实胆大包天。
怪到这人死了,家中妻妾只讲他扔地上,原都是恨毒了那人,若是凉月也做不到以德报怨。
只是那秀才到底后来如何,如今却是没人知道了。不知道可中举了,也不晓得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