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矜穿的平底鞋,脚步轻快,一路往后走去没花多少时间。
看到郗问站在车边,手垂在一旁,夹着根已经燃了一半的香烟。
手背上的青筋都落入陈矜眼里。
郗问抬手看了眼表,已经快十点了:“想吃什么,而且这个点儿还有的?”
陈矜走得近了些,没有答话,动鼻子闻了闻:“你喝酒了?还开车。”
“嗯,喝了点。”郗问站直身子,没再靠在车门上,“车是代驾开的。”
“你就这么笃定我没喝酒,能开车吗?”
“对。”
陈矜突然滞了一秒。
郗问笑起来,情不自禁地想伸出手摸她的头顶。
自己安排下去的饭局,怎么可能有人找陈矜喝酒。
“现在太晚了,可以不吃了。”
“晚上不是没吃饱?”
“一般遇到这种聚餐的情况,再好吃的东西我也觉得不想吃,所以吃不饱。”
陈矜知道郗问选的是自己喜欢的饭店,说出来让他放心,并非是选择的不当。
郗问听了也的确没再纠结询问。
晚上是陈矜开车回家,郗问时不时地看她一眼,最后还是开口问:“你老板呢?”
“什么?”陈矜转头和他视线交错一秒,满是疑惑,“凌晨吗?”
“我不知道叫什么,反正长挺高。”
“凌晨。”陈矜的老板有两个,长得高的就一个,“不帅吗?”
“有我帅吗?”
郗问语气不是开玩笑的攀比,比认真都还重几分,满是严肃。
他本只想问一下那个人有没有想送陈矜回家,如果有,陈矜拒绝了他,来找自己的原因。
“没有。”
车内忽地安静下来,郗问本来暴躁的心也被抚平,也奇怪地感觉不好意思再说话。
感觉有些热气在车内乱撞。
车开进苏河湾,郗问没解安全带:“要不今晚你就住这边,明天直接回去。”
没等陈矜拒绝,郗问又说:“有四个房间。”
你可以随意选。
陈矜沉默了会儿,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开回家收拾完睡觉估计得一点。
这段时间一直画稿,也没休息好,如果明天又盯着黑眼圈回去。
陈矜已经能想到白可岚会唠叨多久了。
“好。”
没想到回了家,两人真的是各自去洗漱,最后郗问先一步完成,他没回房间,坐在客厅的沙发等着陈矜。
陈矜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郗问没吹头,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反复看自己的手。
“怎么不开窗?”
还把窗帘拉得死死的。
陈矜记得外面是个极宽敞的露台,视野也很好。她来过这里两次,几年前了。
“我恐高。”
郗问第二次说了,但这次陈矜没急着像上次一样反驳他。
不知道郗问喝了多少酒,陈矜觉得他的酒量真是差到让人头疼。
洗了澡的缘故,酒精升腾。郗问额角都还是苍白的,脸颊上却泛着红。
“恐高还买这么高的地方。”
陈矜没想明白,郗问的恐高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