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北客院里。
张云阳抱着弯弯直接进了自己房中,一脸紧色的将她放到床上,边给她盖上锦被边急声吩咐道:“火盆里再加炭。”
萱意凑前瞧着弯弯冻的发紫的脸,蹙眉难受道:“这小夫人怎么能如此狠毒?”
说着再去摸摸她的脸,快些将手又缩了回来道:“好冰呀!听老人说,这冻晕,要赶快用人的身子来暖才行,不然会出事儿的。”
话完,这萱意便再试探的去暖她的脸,忍了一会儿,还是捱不住蹙眉快些挪开了,“实在是太冰了太冰了。”
萱意都知道的法子,张云阳习武之人自然也知道。
“我来暖。”
“公子?”萱意当下考虑的倒不是男女有别,而是自己公子那手都不愿意跟别人的手碰到,这挨着如此近,万一不小心碰到了,怕他又会心慌难捱。
“都下去吧!”
话完,萱意和两个已经加好炭火的小厮得话出去合了门。
脱了大氅,高靴,外衣,张云阳轻掀开褐色如意纹锦衾躺到了弯弯一旁。
年有二四的张云阳,身旁从未有过姑娘,也不曾想过为了救她,自己能如此豁得出去。
缓了片刻,张云阳侧身一脸正色瞧着弯弯道:“弯弯姑娘,眼下性命攸关,我是为了救你才不得已如此的,你可莫要误会。”
话完,张云阳小心将手穿过她的颈下,将她慢慢揽入了自己怀里。
……
她身上真的冷如寒冰。
即便隔着这么多层衣裳,张云阳仍能觉出她身间的阵阵寒气,更是不敢想,若是自己方才没去,她会如何?怕是没冻死也会冻坏了骨头。
张云阳越想越后怕,本来还犹犹豫豫畏畏缩缩的手,展了展去试探着抓她的手。
手臂,手腕……滑到手心。
没心慌。
居然没有心慌?怎么会?张云阳紧握着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之上,真的没有心慌。难道是因为她的手太冰了?但即便如此,此时的张云阳也觉得自己好似成了常人,欣喜的厉害。
不知高兴了多久,张云阳紧紧搂着她,伴着阵阵寒气,迷糊中睡着了。
……
清晨冷风瑟。
南无歌为了将怀里那镯子再给弯弯戴上,便假意招待张公子唤了苍书准备了几样可口早饭,早早赶来北客院。
到门前,院门还未开,苍书敲门,里面小厮开门探头出来。
苍书道:“劳烦通传下,南小爷请张公子一同用早饭。”
小厮扫一眼苍书手里抱着的食盒,瞧着两人客气回道:“回小爷,我家公子还未起呢,您稍等。”
不待小厮转身,南无歌紧接着道:“那劳烦先将弯弯姑娘请来说话。”
小厮眉间轻蹙,平常道:“弯弯姑娘她跟公子都还没起呢?”
都还没起是何意?南无歌耳根一提,急问道:“为何言她跟你家公子都没起?”
小厮依旧不觉有何,平常道:“昨夜公子带弯弯姑娘在正房歇着的。”
正房歇着?
南无歌顿时目生怒火,咬着牙根将门“哐当……”一推就冲进了院里,苍书心觉不对,慌将那早饭递了小厮手里也紧步跟了进去。
正房前,疾步怒色的南无歌还是敛步住下了,忍着心火,抬手叩门冷声道:“张公子。”
睡梦中的张云阳听着叩门声醒了,再一听,俩人是南无歌,低头看看弯弯,见她脸色已经如常,遂轻轻起身放了纱幔,披了大氅来了门前。
“南兄一早何事?”
张云阳踱步出来风轻云淡地说着,随手合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