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星嘴上在埋怨,脸上却划过一丝绯红,前两日自己下不了床,也多亏了那个呆子跑前跑后帮忙。
木梓焱自然了解她的心性,刀子嘴豆腐心,偏偏心中还藏不住事儿。
他笑了笑,“赵恒近日会帮着银姑处理些府中旧事,你也跟着多学学,和世家各族打过交道,方能磨一磨性子。”
赵恒是南越王当年在中原的族亲,按说也算是月霄霁为数不多在世的亲人,木梓焱爱屋及乌,便拜托银姑在处理木府和四十八楼事务时带着他,给他多些历练。
因着花珈在场,木梓焱怕他仍心有芥蒂,才并未提及木府。
辛星应了一声,这才想起来这雪原的正事,“公子,阿楚回五岭前叮嘱,苍梧一有消息便通知你。”
说着便从腰间取下一凖哨递给木梓焱,“雀鹰飞不上雪山,莫爷便取了让我送上来。”
木梓焱接过凖哨,却并未急着打开,“我知道了。”
辛星走后,岩洞中有些沉默,雪狼听到远方的狼嚎声也跑出岩洞跟着去了。
只剩俩人一个半躺在石榻盯着手臂上绑的歪歪扭扭的布条犯傻,一个坐在榻前看着洞外的风雪发呆。
“我不喜……”
“我知道你不喜欢欠别人情。”木梓焱打断他。
“当日桐树上突然见到木蓝,未及细想便阻止你吹动龙笛。
我早该想到初次驾驭龙笛,极耗费心神,且你当日内力虚浮,气息不稳,突然急停势必会遭反噬,重伤心脉。”
说起那天的事,木梓焱极其自责。
“其实龙笛骤停时你心脉已近断裂,只是还勉力聚着一口真气,你没有用龙笛袭她,仅以内力阻拦,反倒被她的暗器所伤。”
木梓焱看着花珈变化莫测的表情,一字一顿道:
“这次是我欠你!”
“火珊瑚被我吃掉了,你那位故友怎么办呢?”花珈突然抬头。
“江湖传闻,奇珍异药与神器共生,你下阴阳界原是为朋友去寻良药的吧?”
花珈好整似暇的斜靠在石榻上,伸手撩过耳边一缕乌发,又变回笑意盈盈的一张脸。
“还是李公子超凡脱俗,对神器没什么兴趣,却甘愿为挚友身赴险境。”
花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话透着一股子酸溜溜的醋意,他此时只道木梓焱重回暗河底寻火珊瑚只是因为木蓝的事情心存愧疚,却未见得也把自己当成是朋友。
木梓焱没有理他,自顾自说:
“出谷后雪狼便一路引我来此,想是你们之前就住在这里。
你体内的气血很奇怪,似是时时燥热无比,以这样的底子,本不该再用极阳之物。但当时情况紧急,只能先用火珊瑚护住心脉,再以酷寒之物压制。
那日服了火珊瑚后,你体内的血液便更如火炙一般,要用雪水不断降温,才不致……”
他突然一顿,转而盯着花珈的眼睛,“之前在木府见到你身处冰池,便是此故吧。”
花珈低头避开他的目光,答非所问,“我本就是世人眼中的妖孽和疯子,气血异于常人又有什么奇怪。”
“好吧,花疯子,银姑已传信让木玖清回来蜀中,我劝你暂时不要下山去招惹她。”
花珈眼中突然流光溢彩,一个痞笑挂上嘴角:“你这是警告还是关心?”
木梓焱眼角一抽,“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