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梓焱瞥见青色衣衫,会心一笑:“月下故人,你可轻点,我肩膀刚被砸到,皮还焦着呢。”
月霄霁撇撇嘴,只见一青一白两个身影几个翻转已越出院外。
才行到千灯湖畔,却见月霄霁脚下有些虚浮,木梓焱不知是何故,便停了下来,
“刚才被琉璃镜晃得有些头晕,先歇息片刻,再上西樵山暂避,那里有我的一处院子。”
月霄霁点点头,俩人寻得一隐蔽处,坐下来方发现正是在一棵古榕树下。
这榕树应该有些年头了,约有五、六丈高,千余条气根从树枝上垂挂下来,再插入地下,柱根相连,柱枝相托,盘根错节,独木成林,若是夏天几乎可以容纳数百人在树下乘凉。
“这些人是冲我来的。”月霄霁眉头微蹙,脸色有些苍白。
“我知道!”
月霄霁转头瞧向向木梓焱,“那你为什么不解释?”
“起初没放在眼里,后来想解释也来不及了。”木梓焱苦笑,“再说,说我不是月家人,你觉得他们会信吗?”
在杀手眼里,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月府满门皆如是。
“其实,林姨娘不是我母亲。”月霄霁有些犹豫。
木梓焱看出月霄霁面有难色,理解的拍拍他肩,却带动自己肩膀一阵抽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其他人可还……”木梓焱轻轻的问。
“叶先生无事,因事发突然,他要赶回博罗处理些事情”。月霄霁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只见他脸色惨白,抖做一团。
木梓焱一惊:“你怎么了?”手已经搭上他的脉门,只觉脉象纷乱,触及之处沁入骨髓的冰冷。
“没事,老毛病,挨过去就好了……”月霄霁强撑着凝神调息,压制体内的寒气外涌,木梓焱轻轻将手掌贴在他后背,内力源源不断的传过去,护住心脉不被寒气所侵。
却在这时,本来静谧的湖边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木梓焱一把搀过月霄霁往树冠靠里处隐去,身体刚碰触到树干,却感觉滑腻腻湿漉漉。
再一看只见一个身量较小、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半倚在树干上,腹部不断有血涌出,气息几乎全无,木梓焱关心则乱,刚才竟也未察觉到。
这人伤势极重,一手握着短刀,一手紧紧撺着近在咫尺的一条榕树气根,似乎想用力从土里拔出,却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木梓焱扯掉这人的头巾面罩,只见长发倾泻而下,竟是一个女子。
木梓焱拽了一下那条气根,气根仍然深深埋在土里纹丝不动,但一旁的树干却有轻微响动,他使出三成内力再拉,果然气根被缓缓拉出,树干底部藤蔓缠绕处竟移开,露出一个洞穴。
脚步声渐近,一旁月霄霁还在强撑着,木子焱也不想这个时候再跟人交手,便搀着月霄霁躲进洞去,把奄奄一息的女子也抱了进来,从怀里摸出一颗药丸喂入她口中,再以内力从里面一拉气根,洞口已缓缓合上。
原来那气根自树干旁插入地下,拐了个弯再连到树干底部的洞穴里,如果不用内力灌注便无法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