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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林云星又发病,林殊海过府来寻两日没有回侯府的和羲。
自午时和羲慌乱逃回自己的屋子后,便将一干人隔绝在了门外,自己披头散发坐在床榻之上。
林殊海推门而入时,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他上前将人拥入怀中,柔声细语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和妄儿相处的不愉快?”
感受到来自林殊海身上的温度,和羲攀附上去,声音沙哑道:“她不愿与我相处的,林郎,我欠她太多了,我欠她太多了,我不配做一个母亲,我不配…”
林殊海轻轻拍着她的背
“哪有什么配不配的,你也有你的苦衷,假以时日,她会理解的。”
和羲想起千机的话,想到因她叫姜妄遭了八年非人的罪,心就像被人徒手撕裂一般的疼。
大滴大滴的泪珠落到林殊海的身上,她哽咽不止,口中一直呢喃着
“我该如何补偿,如何偿还她呢,,,便是把我这一条命赔给她,怕是也不够的。”
林殊海坐下,朝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来,为她擦拭眼泪“不要胡言,什么赔命,你忘了我,忘了我们的星儿了么?”
提起儿子,和羲微微缓和了一些“星儿,怎么样了。”
“他两日不见你,想你得紧,又病了。”
听见林云星病了,和羲忙从他怀中起来“可严重?御医呢?”
“御医已经来了,现下还不知道呢,只是他在昏迷中一直喊你的名字。”
“冬禀,快来为我更衣。”顾不得悲伤,她起身朝外唤道。
林殊海劝她“你先看顾妄儿吧,星儿那边,我看着就好。”
冬禀入房内,先朝二人福礼,然后为和羲穿衣梳妆。
和羲站在任由她摆弄,面带苦涩回林殊海道:“我在这,她也视我为无物,去看看星儿吧。两个孩子,我已经对不住一个了,不可再辜负一个。”
林殊海闻言默不作声,起身等着她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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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敛君侯府时,林云星已经醒了,身边的太医院首苏朗,正在为他诊脉。
见母亲双眼红肿,面色憔悴,林云星以为是她担忧自己,含笑劝慰她道:“母亲,我没事,你不必忧心。”
和羲眼中含泪,看着他柔声道:“母亲看看你,这两日有没有好好用膳,好好吃药呢?”
苏朗退开,朝和羲作揖行礼回禀道:“小公子没事,只是近来天寒,身体不适罢了。”
和羲点头,客气说了句“多谢苏院首了。”她转头看了一眼冬禀,冬禀从袖中掏出一袋赏银,递给苏朗。
苏朗磕头,不肯要她的赏银,冬禀含笑,一直朝他递“院首拿着吧,天寒地冻的,劳烦您了。”
见推辞不掉,苏朗收了钱袋子,朝和羲与林殊海告辞谢礼“多谢侯爷与公主赏赐,老奴先行告辞了。”
林殊海点头,着了贴身的十三相送。
林殊海有公务在身,送走御医后,便回了书房,和羲坐在床头,陪着林云星说话。
“阿姊呢?她来了两日有余,我都没有见过她。”林云星眸中有几许期盼。
和羲摸摸他的头,温声道:“你阿姊不适应尚京的生活,还要缓两日。”
林云星:“那为何要留阿姊一个人在公主府,不能搬过来与我们同住么?”
和羲闻言叹气,她何尝不想让姜妄同她住在敛君侯府,但云愁早已说过,姜妄不愿来敛君侯府。
她不知道的是,姜妄其实对住哪没什么要求,只是云愁见不得他们一家和和美美,怕忍不住失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