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愁点头,诚恳道:“我们妄儿,十分有眼光!”
“将他扶到床上去,把衣服剥了,灌些热水给他喝,拿被子狠狠捂上一晚。”千机指挥起云愁,动作模样毫不客气。
“好阿妄,快将你的貌美侍女喊来,服侍我洗个澡,这一行我可是杀了不少人,身上沾了许多人的脏血。”她指挥完云愁,去拉姜妄撒娇道。
姜妄依她,身上半湿的衣裳都没换就转身出了房门。
云愁叹气,转身处理起那少年来,口中嚷嚷道:“这下好了,要伺候两个祖宗!”
住在二楼的女婢与钱嬷嬷睡得正香,却被踢门的姜妄惊醒,众人胡乱披了件衣裳,纷纷起床给姜妄福礼。
钱嬷嬷开口,问道:“郡主,可是有事?”
“你们,伺候她沐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众人才见姜妄身后被踢烂的门延上靠着个衣着打扮与姜妄一模一样的女郎。
钱嬷嬷:“敢问这位女郎是?”
姜妄没有开口,千机上前走了一步,嬉笑道:“我是…”那话本子上怎么说的来着?哦!“我是阿妄的贴身侍女。”
这…哪有侍女伺候侍女的!众婢女不服气,却又不敢同千机回嘴,怕姜妄杀人。
钱嬷嬷听了她的回答险些被气笑,忍了又忍才吩咐后头的女婢道:“你们去给女郎打水,伺候女郎沐浴。”
众人敢怒不敢言,纷纷低头答是,然后朝外去为千机打水。
烧水时,一个圆脸的女婢朝身边另外一位女婢抱怨道:“都是侍女,怎得还得去伺候她呢!她好大的架子,连郡主都不曾要过我们伺候她沐浴呢!”
“可不是!这位新郡主自己奇怪,连身边人都这么奇怪!若是她回去,府里的小公子还不被欺负死!”
“唉,侯爷也真可怜,凭白的多了个女儿,谁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
“声音小些!你不想活啦,仔细叫人听见,那郡主活活扒了你的皮!?你忘了那驿站的驿长大人了么!”见同伴越说越逾越,起头的女婢一把扑过去将她的嘴捂住。
那侍女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也是一阵后怕,忙噤了声气。
女婢们伺候千机沐浴时,千机一直含笑瞧着那个眉眼有些尖细的添水女婢。
那女婢就是方才在灶房里多嘴的,千机随意去逛逛,却在门外听见几人谈论她与姜妄,本想将人直接杀了的,可步天一交代过她,在姜妄身边不可随意杀人,会给她带来麻烦。
方才众人伺候她沐浴时,她引着众人说话,听着声音将灶房里闲言碎语的人辨认了出来。
那眉眼尖细的婢女心虚得一直低头避开她的目光,千机勾手,示意她过来。
那婢女指了指自己,千机点头,朝她勾手道:“我瞧你生的好,过来叫我仔细瞧一瞧。”
那婢女颤颤巍巍走到她浴桶旁,半蹲下去。
千机的手抚上她的下巴,手臂上,是斑驳的伤痕,叫人看的心惊胆战。
“你叫什么名字?”看了她半晌,千机才道。
“奴,奴名唤杏儿。”
千机含笑道:“杏儿啊,好名字!方才在灶房说累了吧,我请你喝些水。”
还未待杏儿反应过来,千机便掐上她的脖子,往浴桶中用力一带,将杏儿的头浸入水中,其余几个女婢被千机的动作吓的尖叫起来。
“嘘。”千机从水中抬起另外一只手,朝尖叫的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众人捂着嘴颤抖的坐在地上,杏儿还在不断的挣扎。
过了一会,千机才将她放开,自己则从浴桶中出来,问地上的几人道:“衣裳呢?”
一个胆子大一些的婢女颤颤爬到了一旁的小桌边,起身将小桌上托盘内的衣物递给千机。
“嬷嬷说,说女郎既是郡主的贴身侍女,那便要同我等穿一样的衣裳。”
千机并未为难她,点头将衣服穿上,又问女婢道:“你们说的小公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