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单就现在看傅彦正和郭怀新两人的外貌形象,完全想象不到他们曾经是结发夫妻,说他们是父女还比较可信。
傅彦正低垂着脸,当年是他婚内出轨,跟郭怀新闹得很僵,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一无是处,而郭怀新,早已是功成名就,风光无限。
这些年,他每年带着然然回傅公馆拜年,老爷子总要抱怨几句,看看怀新,越来越有出息,你呢?
老爷子的话就像烙印一般可在他的心里,而郭怀新仿佛就是他的对立面,她越是成功,就越显得他失败无能。
他想,自己确实是没用的,从小也不缺什么,不知道上进,不懂得争取,得过且过。
所以现在,他根本没脸再见郭怀新。
“是然然妈妈在手术。”傅司辰淡淡地说道。
郭怀新会意,也不再追问了,“好,我来看我朋友,她说她在手术室这边。”
语毕,一位医生站在手术室旁边的术前准备室门口朝她招手,“怀新,这儿。”
“那我先去,有机会再聚。”郭怀新走得很匆忙,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抖的,如果再呆下去,她怕暴露情绪。
夏雨润没想到第一次见郭怀新会是在这么匆忙的情况之下,匆忙到连打个招呼问个好的机会都没有,白紧张一场。
又过了一会儿,手术终于结束了,医生出来通知,大人无恙,但胎儿没有保住。
随后,郑燕被推了出来,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在看到众人的刹那,她指着傅彦正哭诉出声,“傅彦正,现在你满意了?!”
傅彦正握住她的手,哄着她说:“好,好,都是我的错,都赖我,你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才最重要。”
郑燕抽掉了手,虚弱地指指傅司辰,再指指夏雨润,“你,你,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对吧?我的儿子没了,你们……满意了?”
傅司辰冷笑了一下,不痛不痒地说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你……”
傅司然:“妈,你误会了,哥哥嫂子是送我过来的。”
郑燕简直欲哭无泪,年轻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攀上了傅彦正就是攀上了高枝,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可蹉跎了二十多年她,她不但没有变成凤凰,连鸡都不如,她才醒悟,傅彦正就是一个彻彻底底无能的人,而她生的女儿,也是一个没脑子的白眼狼。
“你……你们……你们两个是想气死我是吗?!”她太虚弱了,就连说话,都很喘。
郭怀新一直都在手术室旁边与友人会谈,听到这边的动静,看到病床上的女人,一股怨气突然涌上心头。
这一口怨气,她已经憋了二十多年。
就因为这个女人,她的婚姻破碎,她的母亲因此郁郁而终,还有她的儿子,小小年纪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这种夺夫之恨,已经深入她的骨髓,她到死也不会忘记。
“司辰,”郭怀新叫住了儿子,“待会儿一起吃饭吧,正好雨润也在。”
她的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傅司辰点头答应,“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