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张凤玲一句话没留,就将自己吊死了。
说实话,齐保良心里是有愧疚的,他都做好了张凤玲拖上三年五载的准备了,找上闫寡妇,他纯粹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也不是有多稀罕这个跟好多人都有一腿的寡妇。
这半年来他一直气闷得很,觉得自己简直是倒霉透顶,看到妻子,只想说些又狠又毒的话来解恨,没想到她真能想不开自杀。看到她惨烈的死状,他还是难过的。
但也不能不承认,他松了一口气,觉得一个大包袱总算卸了下去,尽管有些心虚。
所以,儿子说那句“半夜找上你们”的时候,他打心底哆嗦了一下。
跪了两个小时,齐老爷子撑着起来了,齐保良发现爷爷憔悴得不行,他没想到自己的事情,让爷爷如此生气。
“回去让你爹抽你二十鞭子,不许留手。和那寡妇立马断了来往,如果做不到,就到煤矿去挖煤吧。”
齐保良苦着脸一一应是。
回到太平村,齐保良跪在院子里,让齐有德实实在在抽了二十鞭子,很多村民都去围观,齐周氏躲在屋里哭得不行,“这都要当爷爷了,咋还能这么打啊!”
齐有德洗洗手,“都要当爷爷了,还搞破鞋你咋不说?”
齐周氏顿时哑口无言。
齐保良挨了二十鞭子,丢尽了面子,但也挽回了一点齐家的颜面,就有人说,老齐家一直是正经人家,除了齐保良,还真没有那不着调的人,就连几个儿子都比他出息。
也有人推断,张凤玲肯定是因为齐保良和寡妇搞到一起,才活不起了,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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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玲有三个儿子,按规矩,是不能烧三七的。
那一晚,齐保良是忐忑的,他真的害怕张凤玲的亡魂回来找他。
他甚至不敢入睡,但后来撑不住睡着了,再醒来,天光大亮,厨房传来母亲做饭的声响,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说,封建迷信的东西!
二十鞭子,管了二十天。
齐保良还是偷偷摸上了闫寡妇的炕,还被偷偷跟来的齐卫青堵了个正着。
齐卫青将手里的砖头狠狠砸向闫寡妇家炕琴上唯一一块完整的玻璃,吓得衣衫不整的闫寡妇一声尖叫,躲到齐保良的怀里。齐卫青厌恶地看了父亲一眼,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去。
他连夜收拾行李,搬到了修配厂,住到了厂里的一个杂物间,再也不肯回家。
齐有恒托关系,将齐保良送到青云煤矿,那是一个规模不太大的露天煤矿,工作很是辛苦,齐保良根本吃不了这个苦,不到一个月又跑了回来,直接住到了闫寡妇家,两人还登记结婚了,齐保良啪啪地在手心摔着结婚证,“你们还说啥?你们还说啥!现在国家都承认了,你们还说个啥!”
齐老爷子气得几乎厥倒,“这是怎么了?你奶走后,咱家咋事事不顺?”
沈梦昔揉着他的手心,“国有国运,家有家运,不可阻挡。”
“是啊,咱家运势下来了。”齐老爷子沮丧之极。
“下到最低,还会反弹起来,周而复始,国与家都是如此。”
齐老爷子慢慢躺到枕头上,嘟囔着,“一颗耗子屎,搅了一锅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