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就隔着五十米,闻声都出来了。
张凤玲看到齐保良,急得大哭起来。
张凤玲直接被送到了县医院,大夫一番检查,判断她伤了腰椎,导致腰部以下完全没有知觉,恐怕有截瘫的可能,建议她养上一天看看,如果还是没有知觉,最好去伊市或者哈市找个大医院检查。
张凤玲绝望的哭声响彻医院的走廊。
齐家人齐聚县医院,都来探病。齐卫青急得双眼发红,“妈,明天一早咱就去哈市!找我表叔,找我姑奶!不行就去北京,去上海!”
张凤玲搂着儿子的脖子,哭得几乎背过气去,齐卫家趴在母亲身上,也哭起来。
齐保良抱着头,蹲在窗边。齐卫东也很焦虑,一是心疼母亲,二是担心自己的婚事恐怕要推后了。
齐有恒没进病房,鲁秀芝带着沈梦昔进了病房,“凤玲啊,别上火,有时候这腰啊,就是那么一股劲儿,缓过来就啥事没有了,你先好好躺着。”
张凤玲含泪点点头。
沈梦昔忍不住又上前去询问病情,“大嫂,你是什么位置先着地的,当时是什么感觉?”说着又去抓张凤玲的手。
齐保良粗鲁地将她推出病房,“去去去,别添乱了,还真是显着你了!”
鲁秀芝脸色顿变,瞪了一眼齐保良,又看看张凤玲,终于什么也没说,跟了出去,一把拉起女儿,“走!”
齐保良看到送张凤玲来的何老三两口子,就质问起来,“到底咋回事啊,咋还给颠下来了呢?”
何老三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走廊里,“合着,俺们捎她个脚,还摊上事儿了!”
“坐的是你家车,问问还不行吗,你心虚啥啊!”
“我心虚啥啊,我一点都不心虚啊!都是一样坐车,就你媳妇颠下去了,我咋知道咋回事啊!”何老三脾气也上来了。
齐周氏上来制止儿子,又对何老三说:“俺家保良太着急了,说话没把门的,你俩回去吧,不怪你俩。”
“齐婶这还像句话,我们好心好意地还让你给赖上了!这上哪说理去!”何老三嘟嘟囔囔地走了,他媳妇也是一脸晦气,叹气摇头,回去对张凤玲说:“嫂子别上火,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活蹦乱跳的了。我得回家了,俺家孩子天一黑就闹着找我。”
张凤玲闭着眼睛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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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马上去哈市大医院,拍片检查,她一定是脊椎错位,压迫了神经,做个手术,应该就可以恢复的!”沈梦昔坐在齐保健的摩托上,对鲁秀芝说。
鲁秀芝只管蹬着自行车,也不说话。
“错过了最佳时机,会影响神经的恢复......”
“你说话好使,还是我说话好使?人家大夫不是早都说过了吗?”鲁秀芝加快了蹬车,“他们家的事,咱们不管!要是去看病,我就给拿点钱,不看我也管不着!”
沈梦昔也住了嘴。
张凤玲并没去哈市看病,尽管齐有恒说可以找一辆吉普车,立刻拉着她去哈市,但张凤玲坚持要等儿子结婚以后再去看病,“我觉着,睡了一觉,这后腰好像有点知觉了。”
身体是她自己的,齐保良也不肯拿主意,其他人只能听任。
齐卫东的婚礼,排场是够了,临江饭店座无虚席,齐家亲戚有点头脸的,都来陪娘家客,但是新郎新娘勉强的笑脸上,没有喜气。新郎的母亲还躺在医院里,连大小便都要靠人伺候,这喜气从何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