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年糕饼子,就是把黄米面包上豆馅,擀成薄饼烙熟,吃起来,又香又黏,要是撒上点白糖,小娃子们最爱吃了。
等吃完早饭,娃子们都上学了,田小胖就跟着几位老爷子,坐在炕上包粘豆包,攥得实实成成的,一个个码到盖帘上。
包了两盖帘之后,就端到厨房上锅蒸。因为豆包蒸熟了之后比较粘稠,所以不能像蒸馒头那样,稀了巴登的摆放,不然就全都趴下了。
码到锅里的时候,要一个挨一个的,装得严严实实才行。所以老百姓才会说:瞧瞧这车上挤的,跟装豆包似的。
因为锅里的缝隙少,粘东西本来就不好熟,必须得多蒸一会。通常锅盖上边还得苫上大麻袋,捂得严严实实的。
等豆包蒸好了,一双一对地起出来,放到外边一冻,以后吃起来也方便。
田小胖小时候,因为那是缺粮,小孩都吃不饱肚子,加之冬天还吃两顿饭,所以经常去装豆包的仓房,从袋子里摸出来两个冻豆包,在外面边玩边啃。
豆包冻得硬邦邦的,牙齿啃上去,就是两个牙印,只能啃下来一丝丝。不过呢,甜丝丝的,令人难忘。老话说,啃个冻豆包子就算过年了,大概就是这个缘故吧。或许,越是苦难的日子,才会在记忆中留下越深刻的印象,难以忘怀。
一天下来,算是把两大盆黄米面给蒸完了,烧得土炕差点都上茬,连平时最喜欢在热乎炕头趴着的大丑小丑,都烫得受不了,跑被垛上边趴着去了。
娃子们放学回来,正好赶上吃热乎豆包,蘸点白糖,咬一口,香香糯糯。田小胖嘴里还得叮嘱小海宁:“慢点吃,这东西凉得慢,别烫着。”
小家伙毕竟是第一次吃这东西,没经验啊。要知道,豆包这种神器,可是连黑瞎子都能烫死的。要不然,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个黑瞎子屯的名字了。
不大一会,其其格也被小白鹿驮回来了。按照老娘的意思,就想叫小格子休息算了,安心养胎。不过,其其格在楼上被圈养了两天,就实在受不了饭来张口的日子,说啥也要继续上班。
反正有小霸王护着,田小胖也不用担心她冻着。小霸王的霸王护体之气一开,比开着空调还暖和呢。
吃完饭,可怜的小格子还是被老娘给老丈母娘合伙给押回楼上去了。因为刚刚坐胎,她们担心小胖子晚上瞎折腾,动了胎气就麻烦了。
正好,小胖子晚上也有行动呢。等娃子们都睡着了,外边更深夜静,这才溜达出门。关门的时候,回身一瞧,只见小猴子悄无声息地跟在身后呢。
跟着就跟着吧,好歹是个帮手。这次,为了防止包大明白再搅局,田小胖直接走后门,从房后的栅栏跳了出去。
“又出来啦!”小胖子家的房前屋后都被安装了监视设备,所以,雷戈和大胡子瓦林卡,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然后,两个人快速收拾一番,也悄悄遛了房门。
田小胖领着小猴子,直接出了黑瞎子屯,一路向东。走出一段路,小胖子还要回头回脑地张望一番,不过,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影。
雪地上,只有他的脚步声咯吱咯吱地在静夜中回响。至于小猴子,人家走路都是悄无声息的。
嗯,那两个盯梢的难道没来,咋没发现他们呢?田小胖的眼睛在黑夜里跟白天一样,结果愣是没瞧见后边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