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是大狼和二狼去年的一只幼崽,因为特别聪明伶俐,所以被田小胖叫做“黄三狼”,然后派它来镇守这些烘干的狗尿苔。
守候的时间是无聊的,所以,黄三狼闲着没事,就用尖牙从麻袋的缝隙里咬出一根狗尿苔,在嘴里磨牙玩儿。渐渐就养成了习惯,一天下来,要吃掉好几十根儿呢。
等包二懒喂完了猪之后,就换好衣服,准备回家吃午饭。媳妇儿早上说,中午要用新打下来的苞米面蒸发糕,上边再撒点饭豆儿,想想就好吃,包二懒还真有点饿了。
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包二懒这才想起来:刚才那个老外过去半天了,咋还不出来?
不行,得瞧瞧去,这家伙别跑俺这干啥坏事!包二懒决定还是过去检查一下,虽然猪场的安全不用他操心。
别看这些野猪在他手底下都捋顺条扬的,要是有陌生人靠近,那些脾气暴躁的家伙,不把你拱翻才怪呢。更何况,还有猪不戒这样的庞然大物。
他并不知道,事实上,猪场的守卫,比他想象中的严密多了。因为猛猛和犸犸的缘故,猪场也是田小胖认为需要严防死守的地方。
等到了棚子那边,包二懒很快就瞧见了躺在地上的约翰森。一开始,包二懒还吓了一跳,以为老外受到什么伤害。
可是跑到跟前一瞧,这家伙呼吸均匀,睡得挺香,脸上还带着十分满足的微笑。
合着跑俺这睡午觉来了——包二懒蹲下身子,用手扇扇对方的大脸:“醒醒,先别睡了——”
没啥反应,包二懒手上又不禁加了点力道:“睡得还挺沉,醒醒吧!”
还是没反应。包二懒挽挽袖子,往手心吐了点吐沫:“再装睡,信不信俺大耳刮子抽你——呦呵,还装,死猪不怕开水烫啊,俺可真抽啦!”
对约翰森这个老外,村民也不怎么待见,不像老汤那样,混得跟一家人似的。所以包二懒也没啥心理压力,直接一巴掌扇过去,pia,打了一个清脆的耳光。
眼瞅着对方的脸皮有点泛红,不过,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脸上依旧是那副心满意足的笑容。
包二懒就算再糊涂,也知道事情有点不大对劲。琢磨一下之后,赶紧从兜里掏出手机,给田小胖挂了个电话过去。
不大一会,田小胖就嘴里咬着半拉大饼子来了,身边还跟着包大明白。离得老远,小胖子就嚷嚷:“啥事啊,这么着急,俺还没吃完饭呢?”
“一会儿上俺家吃去,你嫂子蒸发糕——小胖啊,你瞧瞧,这个老外是不是中邪了?”包二懒觉得有点蹊跷,所以在给田小胖打完电话之后,又给大明白打了一个,毕竟,大明白原来是村医,还喜欢鼓捣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大明白过来瞧了一眼:“俺瞅着咋好像被黄皮子给迷了涅?”
听他这么一说,包二懒也是一激灵,在农村,大伙多数都信这个。于是四下里踅摸一番,还真别说,在几个麻袋摞起来的空隙间,包二懒看到一个黄呼呼的小脑瓜。于是吼了一嗓子:“在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