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胖摇摇头,本来想打电话给派出所的,也好联系一下家人。现在呢,他更想把老人治好。就像当初的小囡囡和小光光,给他们一个健康的身体和人格。
一定会的!田小胖有这个信心。
组委会这些人,这两天也不打算再折腾,索性就留在黑瞎子屯做好前期的准备工作。
把他们安排好住处之后,田小胖也就往家溜达,到家之后,发现老头儿正跟几个小娃子坐在炕上玩嘎拉哈呢,还不时发出哇哇的怪笑,好像挺开心的样子。
倒是田小胖的老娘不咋开心,一个人坐在外屋地生闷气:老头儿一见她就叫恶媳妇,实在太伤自尊了。
有田小胖哄着,老娘这才敢进屋。小胖子发现了,在这个家,他的地位最低,但是也最重要,因为,他的作用就相当于润滑剂,有了他,大伙才会更好。
大伙都坐着闲聊,炕上玩嘎拉哈的老老小小却吵吵起来,那老头儿趴在炕上,搂着一大堆嘎拉哈,小猴子则气得又蹦又跳,嘴里一个劲噢噢叫。
“小白,让着点啊!”田小胖吆喝一声,小猴子一赌气:偶还不玩了呢!
小爪子把嘎拉哈一推,跳到地上,拿着水盘子,挨个给炕上的老抱子喂水。
要说,这两排老母鸡也真的挺辛苦,天气本来就热,一趴就是好几天不离窝。再加上,炕头的温度更高,热得整天张着嘴。
而喂米喂水这些活儿,都是几个小娃子来干的。田小胖一直主张,小孩子们,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儿最好了。喂鸡这种活,也累不坏,还能增强孩子们的爱心,何乐而不为呢?
小猴子十多天不着家,属于严重旷工,所以要补补。就是它手脚不老实,一手端着水盘子,另一只小爪子还伸进老抱子身底下,摸摸热乎乎的鸡蛋大雁蛋啥的。
要是换成别人,老抱子早就下嘴了,不过呢,对毛手毛脚的小猴子,倒是睁一眼闭一眼。
唧唧——老母鸡的翅膀底下,忽然传出一声低低的鸣叫,然后,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瓜,一个浅黄色的蜡质般的小嘴,还轻轻在小猴子的手上啄了啄。
哇,小鸡出壳啦!娃子们都撇了嘎拉哈,围拢过来,他们都盼着小鸡出壳呢,毛茸茸的小鸡崽多好玩啊。
家里这么多老抱子,就去年这一只,孵的是鸡蛋;剩下的,都抱着大雁蛋。小鸡二十一天出壳,而且还早抱了几天,出壳当然也早了。
小丫把手伸进窝里,从老抱子的身下摸出来两半儿的鸡蛋壳。然后,就在旁边照看着,等候一个个小生命降临到这个世界。
鸡蛋壳最初是被啄出一个小裂缝,然后,在小鸡崽锲而不舍地努力下,裂缝越来越大,最后,蛋壳裂成两半,湿漉漉的小鸡崽就破壳而出。
一屋子的老老小小都盯着这边看,就连那捡来的老头儿,也愣愣的瞧着。
还有什么,比新生更能触动人心的呢?
如果非要找出一件的话,那么,或许就是新生的另外一个极端。
只不过,新生,往往代表着喜悦,代表这蓬勃的生命力。尤其是屋里的这些老人,更是感触颇深。
小猴子性急啊,看到裂缝的蛋壳,就准备用小爪子强行掰开,结果,小爪子被田小胖给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