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米多高、吊在半空的四只大铁笼子,田小胖的心里又开始噌噌冒火:这也是人干出来的事儿?
笼子里的空间十分狭小,里面的熊瞎子只能整天趴在里面,除了脑袋能动之外,剩下连四肢都无法活动。估计是怕狗熊的巴掌抓挠胸部的伤口,所以就可劲压缩它们的生存空间。
尤其是胸前,皮毛都烂了,光秃秃的一大片,创口还往外耷拉下一个胶管,末端用夹子卡着,这里应该就是抽去胆汁的地方。
可以说,笼子里的狗熊,每天只有三件事:吃食,排泄,抽胆汁。
想站起来溜达溜达,活动活动,根本没门儿。田小胖真想把彪哥他们这些败类也都关进这样的笼子,好好体验一下这种生活到底是什么滋味!
此情此景,令田小胖心里堵得慌,人类的自私和残忍,动物的无助和悲惨,在这一刻齐聚心头,令他不吐不快。
田小胖缓缓取出古埙,就站在关着黑瞎子的笼子前面,呜呜呜的吹奏起来。埙声低沉哀婉,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苦难折磨。
笼子里的四只狗熊都使劲瞪着小眼睛,眼神从最初的胆怯无神,渐渐转为哀伤:曾经,它们也笑傲山林,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自由常伴,逍遥无边……
吧嗒,吧嗒,狗熊那黑漆漆的小眼睛里,竟然有眼泪掉落下来。
梁小虎都看傻了:原来,动物也会流泪啊——
渐渐的,埙声一转,慢慢摆脱了悲伤,变得昂扬起来。那四只被关在笼子的狗熊,包括外面的大母熊和小黑,也都纷纷发出熊吼,仿佛在宣布,它们已经告别过去的苦难,重获新生!
“此曲名为熊之殇。”田小胖收起古埙,然后也擦擦脸颊上的泪珠,小胖脸上露出微笑,张开双臂:“老黑们,黑瞎子屯欢迎你们!”
吼!狗熊齐吼,迫不及待地笼子里面挣扎起来。
别急别急,这就放你们出来——田小胖刚要动手,却发现梁小虎正拿着手机拍照呢。于是问了一嘴:“嘎哈呢,小虎哥?”
“这么有意义的事情,怎么能不发朋友圈呢?”梁小虎反问一句。
不是,大哥你这么做,就相当于投案自首了好不好?
田小胖眨眨小眼睛,立刻有了主意:“朋友圈可以发,不过不能用咱们的手机,得用他的!”
看到田小胖的手指方向,正对着彪哥,梁小虎眼睛一亮,连忙跑到彪哥身前,也不管对方的死活,就在他兜里翻找一阵,还真找出一部手机。
鼓捣一阵,就顺利打开,然后就拿着手机一通照,有关在笼子里的狗熊,还有地上横三竖四躺着的几个人,反正不管是哪一方,瞧着都挺惨的。
最后还叫大母熊摆拍了一下,凶巴巴地摁着彪哥,仰头怒吼。
田小胖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问题,告诉梁小虎等撤退的时候再发,这才将铁笼子挨个放下来。至于笼子上面的锁头,有小白这个开锁专家,全能搞定。
铁笼的门子被逐一打开,可是,笼子里面的狗熊却还是出不来。这几只,在里边最少关了一年,长期保持一个姿势不动,都不会走路啦!
好在田小胖力气大,把铁笼子的另外一端抬起来,一点一点把狗熊给“倒”出来。四只大狗熊依旧保持在笼子里的姿势,趴在地上,只能仰着大黑脑袋,朝着田小胖呜呜叫。
田小胖挨个拍拍它们的大黑脑瓜子,嘴里不停地安慰:“没事没事,你们这个咋的也比脑出血脑血栓的后遗症强吧,到俺们黑瞎子屯,恢复一段时间,肯定个个活蹦乱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