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外跟小胖的关系不错啊,都知道帮虎吃食了——梁小虎当然更看不透,还以为汤博士是奉承田小胖呢。
面对质疑的目光,汤博士耸耸肩膀,嘴里嘟囔了一句英语,然后就站起身走了,他可没那么多米国时间在这唠嗑,工作多着呢,最近一周一篇论文,把他和何教授都累坏了。
除了田小胖没咋听懂之外,剩下那几个人都听明白了,汤博士刚才说的是“只有买到门票,才有进场的资格”。
啥意思,就黑瞎子屯这地方,难道还需要门票?梁小虎先是不屑,随即又想到这里乃是他的福地,心里又开始犹豫起来。
他三叔和林先生混迹商场多年,渐渐有些咂摸出滋味。而睡了一觉已经醒来的梁老爷子,在炕上逗了一会小猫崽之后,用手指敲敲炕面子,表示他有话要说。
梁耀国连忙凑上去,只见老爷子嘴里蠕动半天,他这才隐约听到三个字“疗养院”。
瞬间,梁耀国如醍醐灌顶,满眼崇敬地望了望老父亲,然后点点头,表示明白。要不怎么说姜是老的辣呢,在黑瞎子屯这地方开个疗养院,赚不赚钱那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能积累极大的人脉,这才是家族发展所需要的助力,岂是金钱能比的。
林先生的眼中也闪过一抹激动之色,他也必须入局。于是就和梁耀国一起,上外面找没人的地方研究去了。
田小胖索性也不管他们,瞧瞧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半了,于是朝小娃子们招招手:“走啦走啦,干活去喽——”
“干爹,俺上午捡了一筐谷穗呢,下午咱们干啥呀?”小囡囡先开始表功。他们这些小娃子,重活当然干不了,就是跟着凑凑热闹。地里的谷穗,落下也就落下了,给鸟兽留着当过冬的粮食也好。你们吃干的,也得叫人家捡点米粒不是。
田小胖眨巴眨巴眼睛:“下午就领着孩儿们遛苞米吧,小丫你先去集合队伍。”
小丫领命而去,很快,外面的大道上就响起了清脆的哨音,然后,那些小娃子就陆陆续续地跑出来,人人都拎着个小筐,戴着帽子手套,还真像那么回事。
“孩儿们,村南头苞米地,冲锋——”田小胖就跟个孩子王似的,胳膊一挥,好几十孩子,就呼呼呼向着村外跑去。
“宝贝,慢点呀,小心别摔倒——”林太太在后面不免提心吊胆。
还是那些小患者的家长和医护人员有经验,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还有人嘴里安慰林太太:“小孩子嘛,磕磕碰碰更结实。”
怎么听,这话都是田小胖那套路数,估计都被洗脑了。可是人家愿意啊,只要能叫自家的孩子走出自闭的阴影,就算磕破点皮儿啥的,多大点事啊!
自从来到黑瞎子屯之后,第二批小患者也都效果显著。他们渐渐已经乐于和其他小朋友进行交流和沟通,尤其是热爱劳动——嗯,这个肯定也是小胖子鼓动的。
反正闲着也没事,梁小虎和梁小妹也跟着一起去了。到了田野里一瞅,到处都是忙碌的人们:拿着镰刀割黄豆的,这个算是最辛苦的活计了,豆荚扎手,还得弯腰干活。
稍微轻省一点的就是扒苞米了,前面有人用镰刀头把苞米杆子全都割到,敛成一铺子一铺子的,后面的人就坐在苞米铺子上,把一穗穗的苞米剥去外皮,然后掰下来扔进筐里,最后再装车拉回去。
田小胖领着孩子们,主要是掰那些青苞米,这个苞米棒子比较小,小娃子都能掰动。当然,干的时间长了,手上那面会磨个水泡啥的,这是劳动的光荣纪念。
“小胖哥,那边还有一头野猪呢!”梁小妹眼尖,看到了旁边一片收完的黄豆地里,有一头大野猪在那悠闲地遛着黄豆吃。秋收的时候,收拾的再干净,也难免有遗落的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