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润玉满脸喜色,“那我就收好了。多谢福晋。”顿了顿,她又稍稍红了脸,不好意思地道:“那个……福晋,前些天宫里赏下来的几样东西,我……我瞧中了那手串,可那是刘姐姐得的,她好像不太高兴……”
媛宁淡淡地道:“没事,她已经答应送你了,我方才已经交待下去,这时候大概已经在你屋里了。你回去瞧瞧吧。”
润玉高高兴兴地再次道谢,又犹豫地道:“我得的那对镯子其实也很好,比那手串还要贵重些呢,我送给刘姐姐作交换,她就不会再怪我了吧?”
媛宁不置可否,几句话把润玉打发了,又回头对淑宁淡淡笑道:“侧福晋年纪还小,礼数不太周全,三姐姐别见怪。”
淑宁笑着说不会,心里替她难受的同时,又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这位侧福晋,似乎并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人物,应该不会对媛宁不利吧?
回到贝子府,尹总管远远迎上来,报告说:“夫人娘家的大奶奶在等您呢,已经等了有一个多时辰了。”
淑宁有些疑惑,忙进了正屋,一见李氏,便问是怎么了。李氏急道:“二妹妹生病了,病得挺重的,需要十年以上的老参配药。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也不知道该到哪里找去,想起你这里有,便来讨了。”
淑宁很是诧异,怎么婉宁忽然就病了呢?忙叫了素馨她们开库房取参,又问李氏:“家里应该还有些,没用上么?”“都用了,用完了才来找妹妹的,吴叔已经拿了银子到外城去买,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淑宁想了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生病?还要那么多人参?”李氏叹了口气,将事情大略说了一遍。
原来婉宁自得到有限度的出门许可后,除了回娘家和到外祖家去,就只有偶尔跑跑寺庙。先前五阿哥家小格格满月,几家女眷聚会,因部分庶福晋也在受邀之列,玉敏便带着李氏、宋氏与婉宁一起去了。本来婉宁应该与秀女出身的庶福晋们坐一桌才是,却不知怎的被安排到侍妾那席去,还与五阿哥的妾月荷坐在一起。
月荷言谈间对婉宁有些讥讽之意,婉宁不服,便与她闹起来,弄湿了半身衣裳。四福晋玉敏与五福晋媛宁知道了,都怪婉宁不懂规矩,当着众人的面斥责。婉宁受了气,听了许多闲话,又受了凉,回家后生起病来,却又牵动了旧伤,结果拖了好些天都没痊愈。玉敏看着不好,便通知她娘家人去照顾。那拉氏如今正守着婉宁,李氏便出来寻药。
李氏道:“我听说她先前病得最重时,苦苦求了雍王爷去瞧她,王爷只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丫头们说,当时王爷的眼神冷得跟冰似的,离她足有三尺远。”顿了顿,她叹道:“居然到了今天,二妹妹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处境,才知道后悔!她这辈子算是毁了,我只望她这次是真的懂事了,不要再连累娘家人。”
说着说着,素馨拿了一包参来,还另有一个包袱,是可能用得上的药材。李氏接过,转头对淑宁道:“多谢妹妹了,回头一定重重谢你。你不知道,如今俏云夫妻得王爷恩典,捐了个知县,已经上任去了。二妹妹又降了身份,吃穿用度都不比从前,药也不是什么好药,唯有靠娘家人接济了。只盼这回是最后一次了吧。”说罢匆匆行了礼,走了。
淑宁一直送她出门,叹了口气,重新回到屋里,对着桌面的残茶怔怔地发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