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济吉特氏瞧了几眼,忙道:“怎么会?这样好的针线,如今可不多见了。”她与佟氏沈氏以及李氏喜塔腊氏闲聊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我听说府上的二小姐是位有名的美人才女,今儿怎么不见?”
李氏妯娌两个僵住,飞快地瞧了佟氏一眼,佟氏却状若无事地道:“哦,那孩子身上不太好,我们前些日子才送她到庄上去了。”她打量了一眼博尔济吉特氏的神色,眼珠一转,便叹了口气道:“其实说起来,我们家这位姑娘真个命苦,从小儿就是个拔尖的,偏偏在选秀时突然上吐下泄,就误了圣上阅选,等病好了,指婚都结束了,只好回家来。孩子本就委屈,却总有人爱嚼舌头,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她身体没好全,就气病了。我们家里觉得京中人多嘴杂,就想着送她到乡下养些日子,等她病好了再回来。”
博尔济吉特氏又想歪了:“原来如此,看来外头传的话大都当不得真。我说呢,这选秀咱们都是经历过的,里头有什么弯弯绕绕的也难说,最可恶的就是总有人爱说三道四,败坏人家名声!”
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然后又重新摆出和蔼可亲的样子,转头对淑宁道:“外头的人不知道我,总爱说我不是好人。想必姑娘也听说过些吧?千万别信!我呀,最是心善好说话的了,跟我的人都知道。只不过是有些心怀叵测的人想要坏我的名气罢了。你日后嫁进咱们府里,也要当心些,妯娌啊,妾室啊,总有些人爱生事。你受了委屈,只管和我说。除了王爷和我,还有大阿哥以外,若有人仗着长辈的名头来压你,也别跟她们客气!你可是我们简亲王府嫡亲的媳妇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简亲王府跟来的几个嬷嬷丫环忙连声附和,淑宁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低低应了声是。博尔济吉特氏看了,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
佟氏陪着笑笑,拉起了别的话。这时真珍走进门来,道:“婆婆,前头的酒席已经备好了,是不是请福晋入席?”
博尔济吉特氏见状笑道:“哟,这是你们家媳妇儿?真个好模样。”佟氏忙道:“您过奖了,这是武丹将军家的闺女,今年初才嫁给我们端哥儿的。”又叫真珍:“真没规矩,还不拜见简亲王福晋?”
真珍会意行了礼拜见,博尔济吉特氏笑着摆手道:“用不着这样,都是亲家。”然后细细打量真珍。佟氏轻咳一声,道:“前头要开席了,您看……”博尔济吉特氏笑笑,便随着佟氏等人到前头去了。
她们刚从门口消失,淑宁便松了口气,整个人松垮下来,刚才端坐了那么久,都快僵住了。真珍这时从门外进来,见状便笑道:“这就累了?我教你的法子不错吧?”
淑宁扯扯嘴角:“是不错,只管装木头人坐着就好,别抬眼看人,这是你的经验之谈?”
真珍笑道:“管用就行。她们现在去了荣庆堂,估计不会回来了,但为了以防万一,你先别换衣裳卸妆,回头我叫人拿吃的来,你别出门。”
淑宁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便伸了伸懒腰。不一会儿,素馨拿了一碗糯米圆子糖水进来,道:“少奶奶叫我送这个给姑娘吃,说是等晚上再吃饭。”淑宁点点头,接过来小心吃着,尽量不碰到唇上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