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死后的第二天,大太太就说侍候她的丫头不用心,贬到保定庄子上去了。听说那丫头走之前,二太太身边的一个大姐曾问过她些话,还有人去找送秋菊棺木出城的几个脚夫问长问短的。有风声说秋菊不是旧病复发,而是又小产了。”
佟氏用帕子稍稍掩了口:“不会吧?庆哥儿怎么这般胡来?这还是在孝中呢。”二嫫道:“这事的真假没法说得准,只是万一二太太那边真的拿住了什么把柄,大太太就难做了。太太您要多留个心眼。”
佟氏微微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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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宁不知道父母具体会做些什么,但也感觉得周围的一些变化。三房与大房、四房的交往日渐增多,不但张保常与长兄幼弟交流谈话,佟氏也常与那拉氏、沈氏互相串门子。院里的丫环小厮来去送东西的差事多了,甚至连小刘氏这样不理事的主儿,也偶尔会往其他院子逛逛。一时间,除了二房,整个伯爵府似乎温情脉脉起来。
不过淑宁本身对这种温情有些头痛,因为随着与大房的关系更加密切,婉宁来找她的次数也多了。
婉宁来寻这位堂妹,只是想找个人说话。整个府里,能跟她说得上话的人委实不多,虽然淑宁“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但好歹是能交流的对象,而且不会让人觉得太过乏味。
不过婉宁的话题,通常是从前与老太太、太后以及她那些出身显贵的朋友相处的情形,初时听了还觉得新鲜,后来发现她言谈中总有些炫耀的意味,淑宁便失了兴趣,只是一味听着,并不怎么插嘴,手里也开始寻些活计做做。
婉宁只是要找个人听自己说话,好发泄一下天天要学几个时辰规矩、又不能出门、不能见外客的怨气,所以并不在意,甚至来往得多了,说话也随便起来。
然后以下的情形便常常发生:
婉宁:“过年的时候,外头院子放了好久的烟火,还请了百戏班子来表演。那些百戏挺有趣的,可惜烟火不够漂亮,声音还很响,老太太还特地把我搂在怀里,不过我一点也不害怕。我见过更漂亮的烟火呢,真正的火树银花,可惜在这里是看不到的,不过那年在宫里看的烟火也很漂亮,红红绿绿的,有好几种颜色……”
淑宁:手里正给一个扇套打络子,觉得松花配桃红太过鲜艳了,做了青白相间的,预备百日后给哥哥出门时用。
……
婉宁:“太后人很慈祥,而且对我很好,那回几家小姐一起进宫给她请安,她特地把我叫到身边去陪她,还赐了我一个紫水晶手串,可漂亮了,我没带过来,明儿你去我那儿坐坐,我拿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