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间,我看得出张保都不是很精神,也许他是心灰意冷了吧,想起过年前他还为自己的政绩觉得很满意,打算这一任再做出点好成绩来的。以前在奉天是这样,在广州也昨天,现在在直隶还是逃不开。我劝慰张保:“在直隶布政司衙门几年了,政绩显赫,人缘又好,在巡抚大人面前都是能说得上话的,在朝中也数得上号,那耿大人一个酸人,能把你怎么样,不过是说些不好听的话罢了,何必为这样的人置气呢。”
张保总算是想开了些,可有这样一个人做同事,总归是不舒服的。这天张保又闷闷不乐的回来,喝了口茶就去书房了,我放下针线,跟到书房,问他怎么了。张保沉默了一会儿,说:“夫人,我想过了,若能升上去,就多做一任,不然等这个任期满了,我就告老怎么样?”“告老,你才四十多岁,怎么就告老?我知道你是怕再起党争,可这样早告老万一有人说你‘心存冤枉’就……”张保笑笑说:“夫人不用担心,我又不是什么风头浪尖的人物,只怕我退下来还有人高兴呢”
看张保的样子是真的有退意了,我想想也是,这一任过了,没几年就要废太子了,那时候党争太厉害,还是退下来安全些。我点头道:“一切听夫君安排,我也想早点回去抱孙子呢,我们回去后再置些田产庄子,夫君又可以大展身手了”张保听了捻着胡子边笑边点头。
跟张保把未来商量好以后,我就开始规划了,地是要多多的买,这可都是不动产啊,而且还可以再开些店做生意。我正为以后做地主婆谋划的时候,广州来了信,温夫人说决定在武丹将军离任后就结束仙客来的生意。初收到这样消息时我先是意外,接着就有些不高兴,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之前温夫人一点消息都没露,生意说收就收,好歹我也是股东之一啊,这温夫人做事怎么这么不周到呢。
其实现在仙客来的分红我并不是很看重,一年也不过一千多两银子的收入,京中我们自己的产业收入更丰厚,这项投资本来就是为了跟武丹家打好关系,做为一个纽带而已,收了我也无所谓。我叹了口气,这就是新兴贵族与世代勋贵的区别了,看温夫人的行事还有真珍在出嫁前一点管家的经验都没有学过就知道了,倒不是我对真珍有意见,只是再一次肯定了家教的重要性啊。
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事,我也不得不赶回京城了,还是要商量出一个应对之法的,另外还有一些事情我也要回京处理一下了。
我满意的点点头,现在真珍在管理下人方面是做得很有经验了,只是对于她陪嫁的那几个丫头总是偏着些,六如比较老实,就是不够伶俐,九儿有些想揽权,但也是为了真珍着想,这到没什么,就是七喜、八福一直不省事,虽然绝了被端端收房的念头,但做事不认真,总想着要踩着其他的丫头,只是真珍总是心怜她们离了家不想重罚她们。我也是拿她没办法,总不能强制真珍把那两个丫头送回去吧,只有嘱咐马三家的注意着她们,如果她们真做了什么危害大的事情,只怕也心软不得了。
我吩咐素云收拾衣物行李,又拿出纸笔算了起来。张保回来以后,看我一直写写划划的就过来问我在干什么,我把广州温夫人的来信给他说了,也说了我的想法,还告诉他我准备明天就赶回京城去。跟张保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我难免语气不善,埋怨了温夫人几句,张保笑笑对我说道:“你又给自己找不自在了,其实你也没多看重仙客来的生意,又何必这样动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