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日看独孤丈的身子还是太过虚弱,沿岸循行时还好说,一旦病势有变,立时就能登岸,但若在海上万一生变可就没回旋的余地了。”
正说话间,忽见前方远处灯光明灭,却是一艘大船在前面水域升降灯笼,那大船船头挂了四串灯笼,正在不断升降。
江朔在洪泽湖见过漕帮内各舟以灯笼打暗语,但他不识得是何意思,问彭孤帆道:“彭大哥,对面打灯笼的是自己人吗?他们说些什么?”
彭孤帆看了半日,喜道:“少主,前面是徐堂主。”说着下令大船向前船靠过去。大海之上船舶并非静止,往往随波逐流难以操控,两船相距过近实是危险之举,但两艘船上的船夫都是艺高人胆大,呼喝着操舟弄帆,二舟同向而行,不断靠近,终于二船靠帮,竟而么有丝毫振动声响。
二船甫一靠拢,早有一人急不可耐地跃了过来,向着江朔单膝跪地,叉手道:“在下徐来,参见少主!”
江朔连忙将他搀起,喜道:“徐大哥,你不在运河上,怎么来北地了?”
二人可称得上是老相识了,当日江朔在河朔河口踏钺破坝之时,操舵的就是徐来,因此二人详见分外亲切。
徐来道:“少主你有所不知,谢、箫、卢三位把头回到河南道之后,已将少主的事迹都传遍啦,帮众兄弟现在对少主没一个不服的,卢把头道少主去了北地松漠,回返中原之时未必会走陆路,要我坐镇青泥浦,同时撒下众多眼线深入北地探查少主的行踪。”
江朔由衷赞道:“卢大哥不愧是我漕帮的军师智囊,人在中原千里之遥,却早料到我们会走水路回返。”
徐来笑道:“卢郎纵是在能掐会算,也料不到少主在北地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些日次不断有探子传回少主的事迹,什么大破金锁阵威震松漠,什么医无闾山斗法连胜三阵,又什么龙泉寺大败魔教震慑群小。我可都听说来,只是我们原来料定少主会自襄平城南下,经建安州南下,我便一直守在卑沙城,可万没想到少主你们会绕到鸭渌府再南下,若非少主你巧遇彭头领,我险些就与尊驾错过啦。”
江朔道:“多谢徐大哥记挂,我们这不是汇合了么,对了,我来给你引荐各位大贤。”将秦越人、孟芦、韦景昭还有全行俭、巢承业等人都向徐来一一介绍了,云姑不喜与外人打交道,却自躲在船舱中未出。
彭孤帆道:“徐堂主,我们还去青泥浦补充食水吗?我看二船的势头可是要驶过青泥浦啦。”
徐来道:“不用去啦,青泥浦燕军细作颇多,去那里做什么?海上才是咱弟兄的胜场。食水都在我这艘船上,你们换到这艘船上继续南下,却将原船驶回泊汋城,以混淆燕军细作。”
众人都齐声称妙,秦越人道:“然而独孤丈的伤势,此刻跨海南下恐怕有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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