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数、去向这样的机密之事则以密文刻写,只有八部的首领和珊蛮才识得。这刻记颇新,斥候又不识得,因此请塔里古、杭翰两位首领来辨认。
江朔、湘儿也随着塔里古、杭翰一同前往,见一棵大松树上剥去了一片树皮,露出一尺见方的白茬,显然是刚剥去没几天,上面刻了三行文字,江朔见过契丹猎户刻写的符号,都是简略的象形图案,追踪獐子就画个獐子,前方山岭有虎豹就画个虎头豹头,再画横道、竖道表示数量,就算不是契丹人也能猜个大概,而眼前这方树皮上所刻却大相径庭。
这三行字是汉字,或者说类似汉字,其字形结构、偏旁部首都和汉字类似,但都似是而非,或是不识或是认得却读不通。
独孤湘对江朔道:“这写的什么呀?我怎不认得?”
江朔道:“我也不认得,有些字认得,但合在一起不解其意,有些字却全不认得。”
独孤湘拍拍胸口道:“还好,还好……”
江朔奇道:“还好什么?”
独孤湘道:“还好你也不认得,爷爷常说我不学无术,我还道我连字都不认全呢,原来你也不认得,却不是我不学无术……”
江朔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湘儿,你千字文学完了么?”
独孤湘瞪了他一眼,道:“少瞧不起人啦,四书五经耶耶也尽都教了我了!”葛如亮教了她确实不假,不过湘儿可没说自己学会了。
两人还在拌嘴,塔里古却上前道:“江少主,杭翰认出这正是楮特部的密记,不过阻午可汗并不在其内。”
江朔问道:“塔里古大哥,这些文字看着像汉字,却为何我们都看不明白?”
塔里古笑道:“江少主有所不知,这些是契丹字,契丹本无文字,古之契丹只渔猎而已,没什么复杂的记事,刻画结绳也尽都够了,有唐以来,契丹成了松漠都督府,历代可汗将族中子弟送入汉地求学,既要学汉人的农桑之技,更要学汉人的治理之法,阻午可汗和我们这一众弟兄自小都是学的汉语、书的汉字,而杭翰这样留在松漠的,可就不识字了。”
江朔道:“那他怎能阅读树上的文字?”
塔里古道:“经过几代人赴汉地求学,契丹族里有了不少通汉学之人,但汉学毕竟博大精深,汉字有深奥难懂,契丹人中能识能用的人可就更少之又少了。但要传递复杂的情报,用渔猎文又难以表述清楚,因此就想出借字的办法,以汉字表契丹音,而书记之时多有讹误,就成了这些似是而非的字了。”
江朔道:“既然是表音的,那为何只有杭翰能读得呢?”
塔里古道:“只因借字之法并无定式,各部用的字并不相同,更兼连字都有讹变,就是我们这些学过汉字的,可也不知道每个字是表达的是什么音节了,因此各部的文字只有各部的首领、珊蛮等贵胄才能识得,杭翰是可汗胞弟,本也是褚特部的,因此才能识得褚特部的刻记。”
江朔道:“原来如此,那刻记到底说了些什么呢?”
塔里古道(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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