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崔衍(崔少愆祖父)被降职远调,次年孟春郁郁而终。薛居正正式受封于兵部侍郎参知政事。
崔少愆上面还有一个兄长和两个长姐,长兄幼时夭折,仅留两个姐姐早已嫁做人妇。崔少愆的出生,人如其名,一个要把祖父的名字(衍)压在心上负重前行的人。
就在半个时辰前,得知晋阳城失守,崔少愆毅然决然地撞柱而亡。意外的是把她崔浅给撞过来了。
晋阳城内到处都是官兵的喊叫声,老百姓的求饶声,老弱妇孺绝望的求救声……婴儿啼哭,妇女尖叫,烧杀掠夺无所不用其极的宋兵,仿佛已经丧失了做人最基本的良善。
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不断冲击着崔浅的耳膜,刺激着她的神经。崔浅只能装昏迷到底,眼不见心不烦。不然她真的会没有勇气活下去。因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崔浅,一睁眼就是地狱。
“官妓可全靠脸蛋啊,这个长得嘛……还行,这血口子不会留疤吧?要不……咱们自己留着玩玩?”程三啧巴着嘴,拿眼神仔细地审视着崔浅的脸蛋,当视线扫视过那一摊血污后,眸子里迸发出愈加兴奋的神采。
“上一个还没够?不怕这个也死了?还是…就好这口?我反正没那嗜好!”张环瞥了一眼跃跃欲试的程三,一甩手把崔浅丢在牢房外,嫌弃的擦了擦手。并且迅速的打开了牢房的门。
“赶紧丢进去!还有好几处没仔细搜,再晚了可啥都捞不到了!等都头放话咱可就没辙了。”语毕竟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诶~兄弟!等等我,咱们再去找找其他的小娘子啊!这个先不要了!”程三惋惜地看了崔浅一眼,拽起她的胳膊往大牢深处丢了过去。
崔浅后背刚被牢房的墙壁狠狠地磕了一回,大半个肩膀疼到抽搐,怕是伤到了骨头。还来不及反应,紧接着便双膝落地,直接脸朝下摔进了大牢里。
随着身后“咣当”一声落锁的声音响起,心脏终于跌回肚子里的崔浅,僵硬又疼痛的的四肢缓慢地放松了些。
紧绷着神经,缓了很久,周围似乎有啜泣声音传来,崔浅不甘心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瞬息又装死般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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