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你没你想象中这么了解你的好友。”
郭嘉这句话一出来,曹子恒下意识就感受到了极其的抗拒,这种抗拒迅速膨胀开去,甚至到了愤怒的地步。曹子恒的呼吸一下子就加粗了,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愤怒来得太快,曹子恒几乎要压抑不住,他只能在内心反复强调一个“事实”:郭嘉这家伙就是在乱猜。没错,他确实不可能深入了解每一个人,可夏侯琮不一样。即便曹子恒不那么了解他自己的父母,他都坚信自己很了解夏侯琮,甚至于说,如果这世界上一定要找出一个对夏侯琮了解最深的人,除了对方的父母,就是他曹子恒。
这不是一个夸张的说法,而是经过了大量时间的证明。
“我和他认识……20多年了。”曹子恒移开了视线,“我们是竹马。”
“竹马也不代表什么……”郭嘉说完后,停了停,然后叹了口气,“我可能没资格这么说你,因为我认为,我足够了解文若;但我又有资格这么说,因为我坚信,文若并不那么了解我。”
郭嘉说了什么,曹子恒一点都没听进去,他只是不断摇着头,试图否认。
“夏侯琮他就是个胆小怕事的怂货,没我罩着连路都不会走的白痴。这样的傻子,怎么可能藏得住什么秘密……靠,他那么多女朋友都不一定有我了解他。”曹子恒的嘴唇颤了颤,“他……他就是个普通人。”
郭嘉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其实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提了一句不够了解,结果曹子恒自己就往深处去想了。当然,由于郭嘉认为夏侯琮这个人绝对有特殊的地方,所以言语之间可能带了点隐藏的含义,可曹子恒几乎没有思考,就和郭嘉想到了一块儿去。这只能说明他的心中其实早就有了这么一点点的想法,只不过因为这涉及好友,因此只是埋了一粒种子,没有生根发芽。
“也许是我想多了,不过毕竟他的手背上没有令咒的痕迹,所以哪怕和圣杯战争有关,也只是属于边缘人物。”郭嘉宽慰道。
虽说有些实力强大的御主可以随时隐藏自己的令咒,但郭嘉身为Caster,对令咒的魔力波动极为敏感,因此令咒即便是被隐藏了起来,也逃不过他的眼睛。而早在和夏侯琮第一次见面时,郭嘉就已经确认过了对方的手背,那里没有任何属于令咒的魔力波动,这也是为什么他原先还算放心夏侯琮,认为他基本无害。
曹子恒身体一震,他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然后明显松了口气。其实这点还挺容易想到的,只不过曹子恒关心则乱,身在局中。
“不过我不觉得那家伙会和什么魔术、圣杯、魔力之类的巴拉巴拉的扯上关系。”曹子恒放松下来之后,整个人躺倒在了沙发上,舒舒服服地伸展了一下四肢。
“你不是跟我说过,魔术世家对于继承人和家族的小孩都格外严格,并过度保护吗?”曹子恒晃了晃右手的食指,“但是夏侯琮这家伙,小时候就是个大怂包,啥都不会,也不能打架,只能靠我!”
“呵呵,要是没有我,这家伙现在说不定就沦落到了哪个屠宰场,一边杀猪,一边被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拍下照片放到网上。”
曹子恒絮絮叨叨的,不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对夏侯琮足够了解,更是为了证明夏侯琮绝不可能牵扯到魔术。他将自己眼中的夏侯琮和郭嘉详细地讲了一遍,越讲,声音越大,好像内心越来越坚定了一样。
曹子恒和夏侯琮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竹马,两人在五岁的时候成为了彼此的邻居。刚见面的时候,夏侯琮有些怕生,躲在他母亲身后不敢出来,还是曹子恒送出去的一大盒曲奇饼干拉开了友谊的序幕。
小时候的夏侯琮长得很白很精致,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是女孩子,他的眼睛很大很亮,和橱柜里展示的洋娃娃差不多,因此没少遭到其他人作弄。即便夏侯琮穿着裤子,头发也故意剃得短短的,在幼稚园的时候,还是会不断地有小朋友误以为他是女孩儿,要和他玩扮家家酒。小孩子们的恶性往往不足,即便在知道了对方的真实性别之后,也没有表现得太过于恶劣,但同时他们又是最敏感的生物,因此即使是最细微的恶意,都会让人产生不适和恐惧。
当时有不少人嘲笑夏侯琮,说他像女的,长得不爷们。男孩子们干脆就孤立他,玩什么都不带着他,而女孩子们则把他当成了闺蜜,总想拉着他一起玩。虽说和女孩子们混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但这样一来,受到的来自于男孩子们的嘲笑就更多了,即便是这样小的孩子,都知道所谓的“男子气概”,要对长相偏阴柔的人格外歧视。
这么多人之中,只有一个人例外——曹子恒。曹子恒虽说家里条件很一般,但有个非常了不起的母亲,在母亲从小的熏陶下,曹子恒天生就对“人”这一概念,和其他小孩子理解不同。在他眼中,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TA天生独立,不用去(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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