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基莉亚听完女仆的汇报,摆了摆手,然后坐在房间里发呆——她方才命令雅典娜出去巡逻,静下来享受这难得的孤独时光。紧闭的房门外不断传来仆人行走时的脚步声,夹带着窗外的风声,和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莫名声音。瓦尔基莉亚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床上,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每天晚上一定要留出一定的时间用来整理自己,用来发呆,用来放空思想。这么做不一定能带来什么收益,可能让她获得短暂的心灵上的愉悦和放松。
过了大概半小时左右,瓦尔基莉亚睁开了双眼,她看向摆在床头的礼剑,这是她们家族的荣耀,也是贵族身份的代表。瓦尔基莉亚下了床,缓慢地走向那把礼剑,伸手将它拿了起来,然后顺着灯光去看它锋利的线条和优美的剑柄。
维持站立的姿态,瓦尔基莉亚做了几个简单的挥剑动作,她从五岁就开始习剑,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五年了。对于大多数女生来说,这十五年是充斥了草莓和棉花糖的十五年,是漂亮的裙子和精致的珠宝,是摞得高高的课本和宽敞明亮的课堂。即便对于一般的贵族女生,这十五年里也一定拥有许多的童话和美好,她们的礼裙会塞满每一个衣橱,她们享用过最精致的下午茶。
可是对瓦尔基莉亚来说,那十五年,就只剩下严厉的教导,只剩下自己和无数老师以及同僚的比拼厮杀。
瓦尔基莉亚的挥剑动作越来越快,她右腕一翻,一个向下的劈击,放在床头柜上的花瓶应声破裂,碎片、水和掉落下来的花枝洒了一地。女仆们听到动静,顾不上礼仪,连忙打开了房间的门,跑进来蹲下收拾地上的狼藉。雅典娜也瞬间回到了瓦尔基莉亚的房间,她目光下移看到了对方手里的剑,便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
“又是谁惹你不高兴了?”雅典娜慢慢地从瓦尔基莉亚的掌心将剑柄接了过来,她将礼剑丢到了一边,拉住了对方冰凉的手。
“巡逻完了?”瓦尔基莉亚叹了口气,“我没事,你继续吧。”
“真没事?”
雅典娜有些不放心,她狐疑地盯着瓦尔基莉亚的背影,见对方真的不打算解释,便后退了一步,将礼剑捡起来,放回了它原本在的位置。
瓦尔基莉亚摇了摇头,她坐上了床,踢掉了鞋子,露出一副“我打算睡觉”了的表情。雅典娜有些无奈,御主有时候就跟任性的小女孩一样,只能顺着。她对着瓦尔基莉亚挥了挥手,然后附赠了一个没有诚意的飞吻。
“别再让我听到这么大的动静。”雅典娜站在了窗户前,打算翻出去,“晚安,我的御主。”
“晚安。”瓦尔基莉亚用被子将半边脸遮了起来。
雅典娜轻巧地翻了下窗,落在停在那里的战车之上。雪白的战马安安静静地站在空中,感受到主人来了之后乖巧地甩了甩尾巴。雅典娜往后一倒,躺在了上面,一双修长的腿自由地垂落在战车下,她金黄的头发散开来,被月光点缀得闪闪发亮。此时此刻很安静,雅典娜等了一会儿,听着身后从窗户里时不时传来的翻身的声音。她的御主一向难以睡眠,雅典娜总怀疑是因为这个家伙睡觉的时候也要想很多,导致脑子越来越乱,便容易睡不着。
等了大概有一个小时这么久,翻身的声音终于停下了,呼吸声也随之变得平缓——瓦尔基莉亚已经彻底睡熟。雅典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一个挺身坐了回来,一拉缰绳,让战马缓慢地跑着。雪白战马一路小跑,直至瓦尔基莉亚确定听不到的地方,才长长地发出几声嘶鸣,踏着月光,向远方奔驰。
那一晚,瓦尔基莉亚难得地做了一场长长的梦。她很少做梦,因为梦代表了脆弱,代表了内心,代表了向往,而这些都是瓦尔基莉亚从小就不被允许拥有的东西。她梦到了自己的过去,梦到了她还小的时候,那时候的她和现在一样,梳着高高的马尾,穿着干练而整洁的骑士裙装。梦里的瓦尔基莉亚正在练习用剑,她手腕翻飞,移动跳跃宛若舞蹈,面前的稻草人被连连刺中要害,发出“沙沙”的响声。
突然,瓦尔基莉亚被叫住了,她回过头,面前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褐发女性,是她的剑术老师。瓦尔基莉亚十分尊敬她的老师,那不仅是一位美丽的女士,还是著名的剑道高手,穿得裙装也穿得戎装,在整个国家都十分有名。老师将瓦尔基莉亚带到了日常训练的剑道场,她的父亲早早地就等在那儿,看到瓦尔基莉亚来了,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今天你的任务,就是打败她。”父亲对瓦尔基莉亚说,“杀死她,或者(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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