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你……不讲道理。”
“我是女人!”
“唉、算了。”
当天,志北大师带着一个小沙弥一起,离开了京城。拿着度牒路引,沿着官道一路云游而去。
随着阿彩的视角,李世信默默观察着。
和此前在青楼时的沉闷不同,这一路上,阿彩每天为自己补妆维持着沙弥的面容骗过所有遇见的路人,白天背行李赶路化斋念佛,晚上诵经洗衣做功课,虽然比青楼之中还要辛苦,但是她的视界里有了色彩。
虽然念着佛号背诵着佛经,但是心还是俗心。
不知道从什么是后期,行路时阿彩因为越来越多的盯着那道伟岸的背影而摔跤。洗衣时,常常会对着带着他气味的衣服犯花痴。
这种喜欢,也并不总是悄悄的。
趁着和尚不注意的时候,她在那天天被和尚捧在怀里敲的木鱼里,刻下了“阿彩”的名字。
偶尔也会更大胆一些,问一些出格的问题:“喂,你真的不会对这世上任何一个女子动心么?”
“在我眼里,红粉与骷髅无异。”
那天晚上,阿彩把自己的脸画成了骷髅钻进了和尚的房间。
和尚吓得尿了裤子。
偶尔,阿彩也会捣乱。
“和尚,你天天念经,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不如你别念了,好好看看我。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红粉,我能画出来!”
“阿弥陀佛。看见这念珠了么,每将所有的佛经都念完一遍,我就撵一颗珠子。一百零八颗珠子撵了一圈,便拨一下这数珠。这十八颗数珠拨满了,我便不念了。”
“念够了?”
“不,是念成了。那时候,我便彻底脱了凡心,可以成佛了。”
“那要猴年马月?”
“总有那么一天的。”
“不然在那之前,你试试还个俗?”
“你走,现在就走,雇一架马车走!”
“好了好了,我逗你的!”
就这么,一年多平静的生活转瞬而逝。
突然有那么一天,官道上突然出现的兵士,打乱了这平静。
民间开始传起了内臣勾结领兵元帅发起宫变,当今圣上已经驾崩,所有王族已被斩首的消息。
接着阿彩的视角,李世信看到了一向不悲不喜的志北听到这个消息后,神色中显出了慌张。
正当志北连夜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去乡下偏僻处之时,大街上出现了画着他面相的告示。
叛军的手笔,比当初的衙内公子阔绰多了。
活的志北值良田百倾,死的志北值千金。
“告示上的那个和尚,就在这里!”
客栈中。
听着外面的呼声,志北不禁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