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尴尬笑笑,“那行,委屈您了。”
如果继续假客气,让他坐到沙发上,灯泡再炸了,恐怕达叔是不会来了。
“你也看到了,就算没看到,也听到刚才那个秃子说了,我就是花见花败,车见车坏的——‘衰神’,当然,你叫我衰仔也可以。”
“失敬失敬,我还是叫您衰神吧。”
衰神听到这个称呼,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所以,您来找我写信,我会变衰吗?”
“不会。起码在这个距离,”衰神伸手丈量了一下,“不会。”
“那就好,那就麻烦您保持这个距离吧。”
“好。和人保持距离这件事,是我这辈子一直在做的,你可以放心。”
听他这么说,唐宁踏实了许多。
“那,请问您要写什么信呢?”
“求职信。”
“这样啊……”这个委托有些棘手,谁愿意聘用一个衰神呢?是嫌自己生意太好了吗?
“那,您有什么求职意向吗?”
“没有。”衰神说得倒是坦然。
“这样啊……”这是什么意思?没有求职意向,难道让我帮你想吗?
“请你帮我想一想。”
完了,已经开始倒霉了。
本来心里想着,不会是让我帮你想吧,这是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紧接着对方就说,请你帮我想想,一下就被说中了这个最坏的结果,这不就是一种开始倒霉的预兆吗?
“我……”
看来今天不帮他想出个所以然,他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如果今天不能寄出这封求职信,我实在是难以甘心离开。”衰神说道。
又被直接说中了心里最坏的结果!
“您确定这个距离安全吗?”
“唔……其实说实话,有时候心情不好的话,我影响的范围可能会大一些。”
这个暗示可以说十分明显了。
“请放心吧,我一定会帮您想出来的。不知道您之前的从业经历都有哪些呢?”
唐宁打算说先使用排除法,缩小目标范围。
“唔,倒是做过不少。”
接着,衰神开始娓娓道来。
“最早是在一个饭馆当跑堂的,没干几天,饭馆黄了。”
“后来,是在一个学堂做陪读,没干几天,学堂黄了。”
“再后来,是在一个澡堂做搓澡的,没干几天,澡堂黄了。”
“再再后来……”
“那个,衰神先生。我明白了。您的从业经历简单来说一句话,干啥啥黄。”
“这么说,缺乏了一些客观全面性。”
“哦?难道还有例外?”看来,那个例外,没准就是他这次求职的星星之火。
“我还去应聘过一家杀手组织。”说到这里,衰神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杀手组织?”
“是的。我和那个组织的老大,前所未有的投缘,两人把酒言欢,直到夜半三更,明明说好的第二天就去入职。”
“然后呢?”
“那天夜里,我们刚刚告别,那位老大走在湖边,一个侧身,滑了下去,就再也没有上来。”
这倒的确不是干黄了买卖,是直接给人干死的节奏啊。
唔。唐宁陷入了沉思。